荀昊也没有客气,说道:“那好,等会你我分别从敌军的头尾进攻继续骚扰他们前进。务必在入夜前,将他们拖在望溪河以南。”
吴平没有立即表态,考虑了一会儿,才犹豫着说:“望溪河距这里只有四十余里,而我们总共只有不到五千人。这恐怕做不到。”
吴平这么提出疑问,荀昊非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露出欣赏的神色。但口中还是说道:“怎么?怕了?”
被荀昊这么一激,吴平仿佛又回到在飞骑军时的那种豪情,大声道:“飞骑军前师的人从来没有怕过谁!”
荀昊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愧是张锐的兵,有胆子!”
被荀昊这么一笑,吴平又冷静下来,说:“我不怕死,但我怕即使我和部下全部战死,恐怕也难以阻止敌军前进。”
荀昊捋了捋唇上颇为漂亮的八字胡,自信地说道:“只要有不怕死的决心就好。我已经派人去破坏前面的道路和桥梁,加上我们拼死阻挡,我相信一定能在天黑前把敌人挡在望溪河以南。”
吴平听荀昊屡次提到望溪河,便问道:“难道统帅派出的援军会在天黑前赶到望溪河?”
“统帅派来的援军?”荀昊摇摇头说:“也许会有,也许没有。”
吴平被荀昊的回答搞糊涂了,疑惑地望着他。
荀昊笑了笑,说:“吴团长,统帅有没有派出援军,派出了多少援军,援军在什么时候到达,我不知道。”
“啊?”吴平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荀昊所部是统帅部接到的他军报,而派出来的援军前锋,结果并不是如此。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惊讶。
荀昊所部在这里吴平相遇,确实是偶然的。几天前,当孙晟看到从刘炯处转来的那份假情报时,就开始着手布置抓捕“内奸”的行动。对付几个主力军团的将领好办,只需将他们骗来总部,一举拿下便可。
但对付几个有通敌嫌疑的家主就不好办了。那些家主的部下都是他们的私兵,他们不像军团的将士效忠对象是君主和国家,他们只对自己的主子效忠。所以一旦要对那些家主动手,必须要有效的控制他们的军队。
孙晟的计划是从前线调来几支绝对可靠的部队,由他们来完成围剿行动。这些从前线调来的军队中,就有荀昊的疾风大队。
荀昊接到孙晟的命令后,便将分散行动的疾风大队收拢,从防线上后撤回来。在路上,荀昊发现将士们都面带疲惫之色,知道前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而孙晟给的返回期限还有富余,就决定在辛连县附近驻扎休整一日再返回。
本来孙晟没有确定捉拿几大家主的日期,他还在犹豫,没有想到徐锦率先反了。所幸孙晟之前调来的军队中,除疾风大队外只有另一支还没有到达。集合的部队人数虽然比计划中略少了一些,但这些都是北军中的绝对主力,对付徐锦等人杂牌军还是绰绰有余,所以不到一夜工夫还是将徐锦等人的部队消灭。
这些事情荀昊并不知晓,徐锦等人反时,他的部队还驻扎在辛连县。昨日夜间,负责外围警戒的巡哨向他报告:距驻地东南方二十里处有厮杀声,并且正在逐渐向北移动。
荀昊当即集合部队,无奈当时夜色过于昏暗,巡哨无法确定交战双方身份。荀昊只能一面派出大量人马进行侦查,一面率部沿着交战双方十余里外的道路向北而行。直到黎明时,探马才传来准确的消息:是一小部我方骑兵正在骚扰、阻击数万向北突进的南军近卫骑兵军团。
荀昊最初的反应是不参与这场战斗,带本部人马迅速向军部靠拢。南军数万骑兵已经突进到本方前沿防线身后的数十里外,意味着南军已经全面突破本方的前沿阵线。在这部数万南军骑兵身后必定会有大量的南军步军在跟进,自己这点人马去了也是白白送死。不如暂时向后撤退,汇合军部集结的其余部队再统一发起反击。
但不久他从南方侦查回来的探马那里得到消息,在这数万敌方骑兵的身后并没有发现南军的其他部队。荀昊有些糊涂了,这部南军骑兵难道是孤军深入?
之后,又有几波从前沿防线返回的通信兵与荀昊的部队相遇,从他们那里荀昊才知道虽然本方前沿各部昨夜都遭遇了敌军的猛烈进攻伤亡较大,有些地区已经在后撤,但总体上战线并没有崩溃,各部还在拼死抵抗。
这时,荀昊终于明白了,这数万敌方骑兵的确是孤军深入,他们是想趁着混乱之际一举突破到我方身后。至此,他没有再犹豫,立刻带着部队前来与吴平部汇合。
荀昊将这些情况大致对吴平说后,吴平有些失望了。他对荀昊说道:“将军,恕下官直言。没有其他部队在望溪河对岸拦截,即使我们拼光这五千人马,也很阻止敌军渡河。而望溪河对岸就是一马平川,一旦被他们渡过望溪河,我方就再也奈何不了他们,我军信阳地区的整个防线也危险了。”
荀昊笑道:“放心吧,只要我们能在入夜前将他们拖住,到时自会有我们的人马在望溪河对岸拦截他们。”
“那里来的人?”吴平不解地问。
荀昊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的计划如实道出:“实话告诉你吧。昨日我部驻扎在辛连县,中午时有一支我方的重骑营从县城经过向而北去。依我估算,按照重骑的行军速度,他们应该在距我们现在位置的西北方四十里附近。来这里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