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开会讨论此事时,有人提出,罗马没有料到我军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打到了伏尔河的边上,并且两次夺得鲜卑人的都城,使得罗马朝野震动,生怕大汉的军队真的收不住手,顺势把鲜卑给灭掉。因此,他们才会想出暂缓军援的想法,以图遏制汉军的攻势。
照此看,如果我军真的打过伏尔河,罗马肯定会坐不住了。也许真会出现张锐所说,罗马人会和单于人、鲜卑人联合起来,掉头来对付汉军。
听到张锐的看法,同乐认识到了张锐的理性。他虽然是帝国闻名遐迩的猛将,但并没有盲目自大到认为能凭借一国之力,就能同时对付三个强大的敌人。他在心里,又对张锐的战略眼光加了不少分。
同乐重新审视了一番张锐,又问:“那你的意见是……”
张锐侃侃而谈:“陛下,臣一项认为只要是强国,不管这个国家目前到底是敌对国,还是暂时的盟友,都要尽量阻止他们壮大、强盛起来。要削弱它们的办法不是直接用兵,而是‘诱彼自斗’。试想,如果其自相残杀,哪儿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关注外部的形势?而且,如果他们争斗起来,就会来争取咱们的支持,咱们就掌握了主动权,也能从中渔利。目前对鲜卑国以及对罗马等国之间的战争,应该采取挑拨离间、隔岸观火的策略。”
“鲜卑国单于病重,左右两位贤王已经开始明争暗斗了。为了能达到目的,他们会用尽各种手段,右贤王给您的来信就证明了这一点。咱们为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对于两方都暗中支持。谁的力量强大时,咱们就暗中帮助力量稍弱的一方。待弱者强大后,咱们再去帮助另一方。直到鲜卑国彻底一分为二,无法重新统一之时。如此一来,两个相互敌视的国家,在没有消灭对方之前,也不会有更多精力来侵犯我国。”
“至于罗马人现在与苏丹人、单于人之间的战争,咱们也要实行这样的策略。表面上、口头上,咱们支持罗马人。而暗地里,咱们还需要给苏丹人、单于人鼓鼓劲儿,让他们有信心、有能力继续和罗马人周旋下去。只要这三个国家战事一日不停,咱们大汉就多一日安宁,他们对我们就构不成威胁。并且,咱们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广泛和三个国家做交易,为咱们争取更多、更大利益,最好的结果是把这三个国家都给彻底拖垮掉。”
张锐说到一半时,同乐已惊讶地站起身来专注地倾听。到后来,他掩饰不住满心的欢喜和兴奋,一边频频点头,一边在屋内来回踱步。张锐话音刚落,他连说三声好:“好!好!好!想不到你有如此明智的见解,真乃奇思妙想也。”
他此时在心里已有了一种想法,只要再多加培养张锐一些政务能力和政治经验,他今后定能成为自己儿子得力的辅佐之臣,甚至可能成为帝国新的支柱。
同乐用亲切的目光看着张锐,问:“你的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
张锐也没有料到同乐会如此欣赏自己的见解,不好意思地绕绕头:“臣在西征回来时在伏尔河边上,臣的侍从官曾对臣说,‘对鲜卑的战争,其实进行到这里就已经够了。’臣问他为何,他就对臣说,分裂的鲜卑比统一的鲜卑对我国的威胁更小。其实,臣今日对陛下所言都出自臣的这位侍从的最初构想。”
同乐问:“你的这位侍从官叫什么?什么军衔?”
张锐回答道:“他名叫许士基,青州长广郡人,少校军衔。臣西征时,他也屡次向臣提出过良策,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谋将。”
同乐又感兴趣地问:“那么,为何他现在还是你的侍从官?你怎么不提拔他?”
“这个,说来话长。许士基汉元789年毕业于北京参谋学院。毕业分配到飞骑军时,在军团前任副指挥官杨义臣手下任中尉侍从官。当时,臣杀杨义臣外甥黄涛时,还是他带来了杨义臣对黄涛的调令,臣就是那时认识了他。后来臣去了飞骑军总部任临时军法官,有机会和他接触得比较多。再后来,臣去了游骑团三营任职,就和他失去了联系。”
“一直到汉元793年,飞骑军前师师长奚少生将军殉职,臣奉命重组前师师部,在飞骑军内部闲置名单内发现了许士基的名字。臣一打听才知,原来杨义臣这些年一直没有启用他、提拔他,后来还把他从身边撵走。臣这才把他要来身边,那时他还是中尉军衔。”
“这些年,他跟着臣东征西战,屡献良策,立功颇多,所以渐渐提拔为了少校军衔。本来,他很适合前师参谋长职务,只可惜,臣的参谋长范明也是个难得的人才,而且还是白堡勇士之一,臣怎么肯能撤换他?所以,臣正打算向太平侯殿下推荐他。”张锐本来就打算向上推荐许士基,现既然同乐问起,他就顺势把许士基的事迹详细地说了一遍。
同乐听罢感言:“那个杨义臣位居高位,竟无识人之能,真乃蠢材也!此辈早该撤换掉了。”
张锐连连称是:“皇上明鉴!最后是太尉大人把他调去了预备役。”
同乐望了一眼张锐,问:“那么,把许士基调去别的部队任职,你舍得吗?”
张锐虽然舍不得,但为了许士基的前途,勉强笑道:“臣虽是不舍,但为国荐贤也臣的职责。”
同乐微微点头,说:“你比那个杨义臣强多了。那么,就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