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步骑配合出击,鲜卑步军再也回天无力,坚持了几分钟,只得后撤,希望暂时拉开双方距离后再重组队列。但在汉骑兵凌厉的追杀下,他们始终无法如愿。紧接着,刘文常又带着团部人员出击,直扑还算保持完整的五百鲜卑强弩队侧翼。
远处的鲜卑指挥官见大势已定,长叹一声,下令撤退。退却的鲜卑军又被汉骑兵追杀,一直追击了十余里,刘文常才下令停止追击,撤回小山丘。待汉军退去,鲜卑军才渐渐稳住阵脚,重新列阵。
当鲜卑指挥官清点所剩人马时,欲哭无泪,连自杀的心都有了。此时,他麾下只剩下不到一千人,几乎丢失所有的粮草、物资及武器,如果不算战斗开始时去追击汉军骑兵的三千人,他的部队可以说已经被汉军全歼。
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十几分钟后本部骑兵也回来了,发现骑兵也损失了一半人马。他的这支部队本是鲜卑军中的精锐之旅,步骑混合倍于当前的汉军,但交战结果却是己方损失四分之三的兵力,整军彻底丧失了战斗力。这样结果让他无法接受,他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坠下马去。主将昏迷不醒,又担心汉军在整队后发起进攻,残余的鲜卑军慌忙向更远处撤退。
合山之战到此正式结束。这场短暂的交战,加上汉军追击时间只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但其惨烈程度可以与草岭之战相比拟。此战不仅时鲜卑军丧失了战斗力,也使前师一团无力再战。
前师一团也清点了人数,这场遭遇战是打了胜仗,但损失也十分惨重。全团伤亡一千八百余人,其中阵亡了九百人,与鲜卑步兵最先展开肉搏的两个营几乎全部阵亡,率队出击的周楚德也夺下敌军旗后就陷入昏迷中,虽然在部下的拼死保护下,没有当场阵亡,但所受伤势非常严重,生死未卜。
元气大伤,刘文常也不敢再次出击,命罗济营担任警戒,其他将士一面打扫战场救护己方伤员,一面等待二团和师部的到来。
天色渐暗,张锐来到了战场,得知一团遭如此重创,不禁愣住了。对方只有不到八千人,如换成是游骑与之作战,伤亡最多也不过数百就能取胜。但一团却伤亡近半,才险险取胜,这又一次他看到了前师与游骑的差距。
差距,不仅是战斗力方面的差距,将领指挥能力的差距也很明显。别的不提,单说这次遭遇战。罗济带着一千骑兵迎击三千鲜卑骑兵,在罗济灵活的指挥下,骑兵只伤亡四百余人,就射杀了敌军半数。如不是敌军听见撤退的命令,再打下去很可能全军覆灭。
而刘文常率领三千余人,与敌方步兵三千五百人作战,双方差距只有数百人,但兵力损失与敌相比达到了1:2的比例。如果不是个别将领的当机立断,一团的损失还会更大。这一战,让张锐对刘文常非常失望,甚至起了撤换他的心思。
可是想到刘文常的身份和他对自己的恭敬态度,又让张锐无法痛下决心。他强压下失望的情绪,反而安慰自责不已的刘文常:“此战损失虽大,但打出了一团的气势,打出了一团的威风。你们几乎全歼了敌军,就算伤亡很大也不必太自责,好好总结一下得失,下次就会有更佳的战绩。”
刘文常退下后,张通见一团无法再继续担任前锋,于是又向张锐提出后撤建议:“与刘文常团遭遇的定是右贤王最锐的部队。右贤王不可能将麾下主力精锐部队分散各地布防,他们极有可能是从城堡里赶来的援军。”
“这也就是说,鲜卑主帅已经得知我军突击其防线的消息,派出了援军。鲜卑人会派来多少援军,在我们前面还会有多少有今日这样战力强大的部队,都不得而知。这样硬着头皮继续打下去,太危险了。依老夫之见,还是趁着鲜卑人没有堵死我们的身后,再往西去普六城吧。”
范明、宇文歆、达须等人皆沉默不语,为眼下的处境担忧。大家都知道,现在一团不能再担任前锋了,只能换赵无寒的二团上。因为游骑的损失早就超过现在的一团,出境以来,几乎都是游骑团在第一线作战,各营将士早已损失过半,其中损失最大的六营,不仅两任营长阵亡,连骑士也只剩下二百余人,现在只能跟师部一起行动。
在渡过伏尔河之后,张锐就没有让游骑再担任前锋,而是让游骑各营专门负责侦查。他不想把游骑团的老底子都打光,还想为游骑团多留些好苗子。所以,前师二团就成了现在全军最后的主力。倘若再遭到大的损失,全军就危在旦夕了。
在关系到全军安危的关键时候,大多数人不敢轻易向主将张锐提出建议,也不敢自诩比张通更能看清局势。只有许士基没有这些顾虑,说道:“不行,我军只有破釜沉舟一直往前突击才有生路,此时往后撤,必定全军尽灭!”
张通皱了皱眉,说道:“你何以如此肯定,说后撤要全军尽灭?如果老夫是鲜卑乌河防线主帅,定会把部队放到前面阻击。”
许士基像是没有听出张通话语中的不满之意,坚持道:“鲜卑主帅派兵在前面阻截我们不假,可也不能排除他会派兵力到我们的身后。如果我们向后撤,遇到鲜卑军阻拦怎么办?与之作战,即使打胜也会损失惨重,之后前面的鲜卑军涌来,可以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