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五营营长宋金刚和六营营长秦书都陆续来到。秦书问明前面的情况后,叹息道:“如果单是咱们,直接浮渡过河便可。现在有前师的部分人跟随,就非得搭桥不可。这一路为了补路修桥花费的时间,加起来都有一整天了。”
程节开玩笑地说道:“你是不是嫌殿下连累了咱们?”
秦书推了他一把,说道:“我可没有这样说,当初殿下率领着咱们时,还一样是牵马渡河,什么时候等过修桥?”
宋金刚说道:“权当修整,如果没有下雨就好了。三耀,你不要紧吧?”
这时,邓三耀已把皮毯裹在身上,但浑身还是颤抖不停,脸色也转青。听见宋金刚问话,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不要紧,挺过这阵就好了。”
宋金刚看的他样子越发不放心,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只觉得滚烫。说道:“你不能再拖了,等师部的大夫上来后,要马上治疗,否则有可能转为伤寒。”
“没这么严重,这点小病,我还能撑过去。”
“不行,绝不能再拖。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四营的将士们着想。难道非要等自己病得不能骑马,才让部下抬着你走吗?我建议你马上放弃四营的指挥权,让一连长代替你指挥。”
邓三耀不再作声,他知道宋金刚的性格。虽然这两年已经改了许多,但脾气还是很倔强,他认准的事情,绝不会轻易让步。加之他说的话有理,如果勉强跟着部下一行前线,一旦病情加重,很有可能拖累大家。
宋金刚见邓三耀不再吭声,知道他同意自己的建议,于是命令一个传令兵去四营传令一连长接替邓三耀指挥。程节听见这个命令时脸色立刻变得铁青,为了不让人察觉猛地把脸转向外侧。
宋金刚做这事儿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程节是三营长,按照序号,应该由程节来下令。不过做者无心,观者却有意。在不知不觉中,此产生了矛盾。
刚处理好这事儿,前面的骑士一阵骚乱,程节站起身来,吼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骑士跑了过来,对着几个营长敬礼,报道:“一队巡哨的被叛匪袭击,队里有人受了重伤。”
几人都吃了一惊,立即命令巡哨队长过来回话。不一会,十余名骑士抬着两名伤员走了过来。草棚中的骑士自觉地走到了外面,把位置腾给伤员使用。
宋金刚一边检查伤员的伤势,一边问这队巡哨的排长道:“在哪儿受到的袭击?敌人有多少人?”
排长回答道:“我们是在离大路五里的地方受到的袭击,对方躲在草丛中向我们射箭。大约人数在五十左右。地形不利,我们无法包抄,他们射了一阵箭便退走了。因为队里有两人受了重伤,我们也只好放弃追击。”
“奶奶地,尽给老子丢脸。”程节对着那名排长怒骂道。这队巡哨是三营的人员,是程节的直接下属。见长官发怒,都低下头不敢作声。
“先救护伤者,没有错。你也别责骂他们了。”宋金刚出言劝道。
他不劝还好,越劝越让程节的怒火上升,朝着外面喊道:“兄弟们都起来了,把袭击的叛军揪出来。”三营的将士,听见他的喊叫声,吩咐起身,翻身上马准备行动。
程节刚想往外面跑,便被宋金刚一把拉住,说道:“不要胡闹!”
“你说我这是胡闹?”程节把他拉着他的手拍开,怒视着宋金刚吼道。
“咱们有正经的事情要做,不能为了这事耽误时间。”宋金刚没有介意他的态度,进一步解释道。
“奶奶地,你随处打听打听。我们三营有吃了亏不报仇的时候吗?”程节对着外面马上的骑士喊道:“兄弟们,你们说呢?”
“没有!”骑士一口同声地回答道。
“你听听!”程节指着骑士们对着宋金刚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们都是在做不正经的事情吗?你没有在三营呆过,不知道三营的传统也可以理解。”
这话把宋金刚也给激怒了,他说道:“我不是三营的怎么了?难道不是三营的出身,就不会为同袍报仇了?你要记住,现在是全团在执行任务。如果由此耽误军情,你负得起责任吗?”
“现在前方正在修桥,一个小时内不可能修好。我利用这段时间去寻找袭击我们的叛匪总行吧。”
“不行,也许桥要不了一个小时就会修好。你们去了,能及时赶回来吗?”
“奶奶地,你以为你是谁啊?是团长吗?是一营长吗?想管老子,等当正了职务之后再说。”
虽然这话很刺人,但宋金刚还是没有退缩,继续说道:“任何正确的建议,都应该坦然接受。”
“你的意见就一定正确?笑话,我看某些人就是大言不惭。”
“程节!你不要胡搅蛮缠。”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厉害,邓三耀虚弱地站起身来,制止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要这样吵闹不休。”转而对宋金刚说道:“不就是去巡查一番吗?这样也好,就算抓不到那些人,侦查侦查周围的情况也好。”接着又问程节道:“你能答应一个小时内,一定返回吗?”
程节瞪着眼睛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见我说话不算话了?”
见宋金刚已不再出声,邓三耀说道:“那你就去吧。记住无论有没有结果,一个小时内一定要回来。”
程节一面兴冲冲地往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