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骑射。骑射时你本是也在马上颠簸,对目标的判断必然会有误差。这时你该怎么办呢?还是一句话,临机而动。射人没有把握那你就射马,因为马的目标大,射中的几率也大,所以古人才有‘射人先射马’之说。别小看射马,一旦骑士落马,很难有活下来的希望,特别是在队形作战时,落马后必然会被后面奔驰而过的战马踏成肉糜,所以在没有把握射中人的情况下射马,也是很好的选择。”
董小意见张锐说起箭术来十分认真,又滔滔不绝,有心捉弄他,便笑嘻嘻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的箭术理论,已经可以编成一本部了。呵呵……”
张锐假意怒道:“为夫教你箭术,你还嘻嘻哈哈。是不是不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董小意一只手捂着嘴笑道:“妾可没有这样说哦,都是你自己猜的。嘻嘻……”
张锐见她还是嘻嘻哈哈,便高声叫道:“王德化。”
“属下在。”站立在远处的王德化,听见主公召唤立刻跑了过来。
“你示范一下骑士的箭术给元元看看。”
“是!”王德化答应一声,立即转身去取自己战马挂着的弓箭。回来后,抬头四处观望了一番,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属下就射那只鸟。”
董小意和张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离他们站立处一百五、六十米开外,有一只鸟正在树梢间窜跳。惊讶的想,难道他能射中那么小的目标?而且目标还在不断地跳动。
王德化搭箭在弓,四平姿势立定,下颔垂直,身子端正,神态从容闲暇,眼睛并不看弓,只盯着远处的目标。突然间,王德化前手如推,后手如捋虎尾,两手同时用力,将一张复合弓拉成满月,只听“嘣”得一声响,箭如流星一般飞出,片刻便追上正在从一颗枝头跳到另一颗枝头的小鸟,并穿透它的身体,继续带着它飞行一段距离,最后钉到了一颗树干上。
董小意和张恪被王德化的箭术惊得张目结舌,他们平日都没有去看过骑士们练箭术,今日一见,才知有如此神奇的箭法。
而王德化垂下手中的弓,沮丧地对张锐说道;“属下已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练箭,一时失手,望主公莫怪。”
张锐看见那支箭是射穿了小鸟的翅膀,并没有一箭将它毙命,所以王德化才会有失手之说。于是安慰道:“此箭如是在战场上已经制敌于死地,也算是合格的。”
王德化这才露出笑容,行礼后转身退下。董小意反应过来后,略带娇态地说道:“锐郎你是笑话妾的箭术吗?如此精湛的箭法你只说是合格,那妾的箭术只怕你会说是不堪入目了。”
张锐还是第一次看见董小意在儿女面前向自己撒娇,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拉着她手说道:“我说的军中箭法,你学这些作甚。如要锻炼身体,还是你的剑术更管用。以后你每日早晚各舞剑半个小时,保准你的身材还是这么好。我说,你可不能长胖哦。”说罢,还故意用色色的眼光看了看董小意的身材。
董小意笑着打了张锐一下,说道:“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偏要长胖。”
和董小意的打情骂俏,也消除了对张恪的怒气。张锐又将他叫到身边,亲自指导他拉弓的姿势,说道:“你站立的姿势虽然是照着别人学的,但你射出的箭摇摆不定。这个毛病在于力弱。不是说你人小,力气弱,是指你的弓未拉满,箭离弦时力弱。所以你要记住,平日练箭时,一定要拉满弓,而且越满越好。”
张恪见过王德化的箭术后,也不敢再说可以自己学射击,老老实实地照着张锐的话做,一次次将手中的小弓拉成满月状。
张锐见还算听话,又接着教道:“从现在开始,你的眼睛不能盯手中的弓箭,只能去看要射的目标。而且你的眼睛不要对着箭头瞄准,只是观察射击目标就行,要凭借感觉去射。虽然这样练习射箭,你初期的进度会很慢,也许还会将箭射飞。但不要急,等到以后习惯用判断去射击的时候,准确和速度都要比用眼瞄准要高出许多。”
张恪也是照着做了,张锐心里对他也有了一些好感。心想,元元的领悟力还是不错的,也许应该为他找一个老师。嗯,就王德化吧,元元见过他的箭术,应该会服气的。以后元元的骑射功夫就交给王德化了,只要元元能坚持训练,或许他的骑射功夫不会比小竹差到那里去。
吃过中午饭,骑士们在草坪中央搭起了两座小帐,董小意带着几个孩子午睡。张锐也躺在软塌上昏昏欲睡,十余名骑士在王德化的带领下,分布在草坪四周警戒。
正当张锐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王德化在轻轻叫他。“主公,有人求见。”
张锐眯着眼睛,问道:“何人?”
“李旌。”
张锐听见李旌的名字,立刻清醒了过来,稍稍直起身子,轻声问道:“何诠他们下手了?”
王德化回答道:“还没有,这几日李旌一直跟着大队人活动,他们没有机会。”
张锐狐疑,他本想教训教训李旌,所以命令几名家族骑士,在暗处跟着李旌,如果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