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显决定之后,为张锐、马钰安排了任务,两人接令,随后走出将军的房间。张锐故意面露欢喜之色对马钰说道:“马兄,小弟是粗人,如留在将军身边,恐怕言行粗鲁,惹恼将军。现在将军让小弟充当先行,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奶奶的,小弟哪过得不说粗话的日子?”
马钰哑然失笑,心想这次能紧随将军左右是个好机会,如果能在一路上与将军建立交情,能得到将军的赏识,以后的晋升不就是信手拈来?别看尚显只是名少将,可是他手中握有实权。战区内的军官升职进衔首先要通过他的审议,如果他这一关不过,韩擒根本不会考虑。对这样手握实权的将军,平日想接近都没有机会。现在难得有这么一个机遇,张锐非但不积极争取,还避之不及。看来张锐的确是个粗鲁、直爽,没有心机之人。
张锐不愿意接近尚显,马钰倒是很想利用这个机会与尚显联络一下感情。马钰今年已经三十二岁,虽已是上校军衔,但是距离自己的奋斗目标还相差甚远。如果在一两年内还不能晋升将军,怕是今生再难实现自己的梦想。
张锐不和自己争夺机会,让自己英雄有勇武之地,马钰欢喜不已,心里也开始真心喜欢这个毫无心机的小伙子,再没有与张锐比试较量的想法。
张锐五天前与尚显、马钰告别,率部先行,来大宛州的一路上策马疾驰。三营虽是重组不久,毕竟新分配来的将士也是乙等骑军中的精锐,本身的素质没有任何可挑剔之处,只是缺乏作战经验,团队之间需要磨合。
这次全营出动执行任务,本身也是一种快速磨合部队的机会。几日来,各连排中的将士都已经彼此熟悉,彼此了解,部队已算是初步整合完毕。
张锐前日到达双方约定的会谈地点,全营已将附近百里之内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突忽人设有埋伏。为了谨慎起见,张锐一连两日,每日都派出去大量的巡哨来回搜索。直到昨晚才接到巡哨报告,有两营突忽骑兵正在八十里外扎营。张锐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这次突忽人的确是想与大汉军队会谈。
今日一早,天还未亮。张锐又将巡哨派出。除了例行巡哨外,张锐还专门派遣了几十人监视突忽骑兵的一举一动。张锐这样做不是过于小心,而是为了确保尚显的安全。尚显虽说是武将,可是据张锐的观察,他感觉尚显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如果这次会谈是突忽人设下的一个圈套,突然发难趁着混乱之时生擒尚显,也不是没有可能。大汉自圣祖中兴以来,帝国还从未有将军被敌人生擒过,张锐不想让光辉的记录在自己手中改写。
巡哨派出之后,张锐又命各连在谈判地点十里外,按扇形分散开,组成一个半圆型的防御阵势。之后便耐心地等待尚显与马钰部的达到。
上午九点时,山坡后一名负责担任后方警戒的巡哨飞马而上,向张锐禀报,说尚显与马钰部已到五里之外。张锐令张旭义继续留在山坡上指挥部队,自己带着几名亲兵,匆匆赶去迎接尚显。
马钰所部数百人保护着尚显缓缓而来。当张锐见到尚显之时,他正骑在马上与身边的马钰谈笑正欢。张锐在马上举手向尚显敬礼,高声道:“将军,下官的部队已在前方布置完毕。百里之内,除各方所带两营骑兵以外,再无任何军队。”
尚显微笑着回了张锐一礼,这几日虽然他与马钰谈得欢畅,心里还是疑虑重重,老是惦记着这次会谈的事情,担心会谈是突忽人的圈套,担心被突忽人包围。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几乎每日都会接到张锐派人送来的通报,报告前方情况,这让尚显心里有了谱,焦虑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心里暗想,这张锐不愧是干游骑的料,侦查做得细致,通报也来得及时。这次选他先行,真是选对人了。
十余分钟后,尚显登上了张锐选定指挥的小山坡上。远远地望去,见张锐的部队已经布好了阵势,几处方阵排列整齐,就像铺上了一块块黑色的地毯一样。心里更加赞赏张锐,觉得他是块将才。张锐与马钰也登上了山坡,而马钰的部队则散开将小山坡四面围上。
“与对面的突忽人有接触吗?”尚显回头问张锐。
张锐道:“还没有,属下昨夜已在谈判地点搭起了一个小帐,您看,就在那儿。”尚显顺着张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十里外的一处平地上搭建了一个军帐。尚显暗暗点头,张锐办事妥贴,考虑事情周到。此帐搭上后,就算今日是刮风下雨,双方的会谈仍然可以进行。
张锐接着说:“今天一早,下官就派人去联络三十里外的突忽人,即将会有消息传来。”
“我们不用急,着急的应该是突忽人,等他们的会谈人员到达后,我再前去。”对于此次会谈,尚显似乎胜券在握。
“是!那么请将军下马休息一会儿,今日的阳光不错,将军先赏赏景。”马钰说完,让一名亲兵取来一把折凳,放在小山坡上。
尚显立即下了马。他虽是武将,可平日很少骑马。几天以来,整日骑马赶路,让他感到腰酸背痛,只是碍于身份没有表露出来。此时马钰提出让他下马坐会儿,自然非常乐意。张锐与马钰也下了马,站立在尚显的两侧与他讨论谈判的话题。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锐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