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见已经说服两人,心里很高兴,眼睛又向杜晗和罗济望去。杜晗、罗济都挺着胸,等待张锐的最后裁决。
张锐笑了笑道:“罗济,你的搏杀技能好,又有主见,我想将烧粮的任务交给你,等营门打开后,别的事你不用管,带着百人迅速前往粮草存放地,一把火将它烧了。”
张锐此言一出,杜晗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心想,还是营长英明,知道我老杜完全能够胜任袭击营门的重任,没有埋没我的才干。
罗济听张锐让杜晗带队烧粮草,刚想再争取几句,抬头看见张锐正直视着他,脸上的刀疤在火光照应下,一明一暗,显得格外冷峻,也不敢再开口。罗济心有不甘,但也得接受命令。又转念一想,我们这次去,主要任务就是烧敌人的粮草,营长将这个最主要的任务交给我,也是看得起我,是对我的信任,我还有什么好争的。想到这里,心里又感到满足了,脸上也由阴转晴。
张锐笑着对杜晗说:“是不是等老高来了,我再布置下面的任务?”
杜晗正在暗自高兴,认定袭营的任务已经非他莫属,一听见张锐提到高朔,一颗心又悬了起来。那高朔可不比罗济,比资格,自己到三营比高朔晚一年。比勇猛,高朔也不在自己之下。比能力,高朔所部在三营战斗力最强。比智谋,以前自己还真以为他是大老粗,可是高朔的鬼聪明,在近一段时间已经展露头角,自己看不明白的事情,琢磨不透的道理,他心里都是清清楚楚的。要是和他争,那还争得过吗?就连耍嘴皮子,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杜晗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您不是说过吗?老高是从来不贪功、不争利的,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他自己也说过,他凡事都听您的命令。所以您现在就布置吧,高朔是心胸开阔之人,他是不会有意见的。你们说是吧?哈哈…...”
众人还没等他把话讲完,就笑了起来,就连杜晗自己说到最后也忍不住笑了,感觉着老高真像自己所说是个风格高尚之人,不过心里却清楚,要是让高朔听见自己的话,他一定要骂娘的。
张锐用手指着杜晗,笑着说:“言不由衷!好了,既然你想当那你就当吧,不过你小子要是不能完成任务,可别怪我收拾你!”
杜晗也笑着说:“您就放心吧,属下只需一百人,定将营门给您打开。不然您将属下的头摘下来玩砸阵,属下也毫无怨言。”
众人又大笑了一通。张锐又问张旭义:“我们带的火油还剩多少?”
张旭义答道:“还剩七八桶,平日也就引柴的时候用点儿,作战时一直没怎么用。上次攻击突忽人的后队,也不过用了一桶而已。”
“好!这次咱们将它都用上。罗济,你多带点儿,剩余的由其他队平分,进了营地后,四处泼洒,火点得越多越好。”
“是!”几名连长答应。
“还有,只要营垒里的粮仓着火后,不能贪功,立即撤离,杜晗你的人要牢牢地守住营门口,营垒内的骑士是否能安全撤出,就看你的了。”
“是!属下就是战死,也绝不退后半步。”杜晗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张锐挥挥手让他坐下,又看看在坐的几位连长。他们因多日在敌后转战,吃得差,睡眠少,身体都很疲劳。每日骑士们休息后,他们要查岗,检查伤员的伤势,还要和自己商讨作战的对策。此时,他们一个个都比张锐初次见面时明显的瘦了一圈,面上也带有菜色。
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他们从来没有退缩过,没有失去过信心和斗志。他们对张锐的命令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执行。此刻,张锐心里有一阵莫名的感动,多么可爱的将士啊,自己能成为他们的上司,也是三生有幸。
张锐道:“你们快去歇着吧,明天还要动员部队,大家都没有精神可不行。去吧,我独自一人等待老高就行了。”
张旭义、罗济、杜晗纷纷站起身来,向张锐告辞,返回自己连队的休息地。等他们走后,张锐看见刘桓还在原地坐着不动,就问:“老刘,你为何不去歇息?”
刘桓道:“属下和您一起等吧,反正明日属下不用疾行,路上在马背上小睡一会儿即可。”
张锐闻言起身,对刘桓道:“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就不要在这里傻等,走!跟着我来。”
“是!”刘桓起身跟着张锐向前方走去,他们身后程节等几名张锐的亲兵举着火把匆匆的赶上来。在雪地里走了一会儿,刘桓见张锐是在向着马群的方向而去,不由好奇地问:“营长,我们这是去干嘛?”
张锐望着远处黑乎乎的一片马群的黑影说:“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吃得不好,睡得不好,明天咱们就要出发了。我们去杀一些马煮上,明天一早大家可以吃一顿热乎乎的马肉。”
刘桓闻言大惊,道:“营长,这是战马!我们怎能吃呢?”
张锐止住了脚步对一脸诧异的刘桓说:“人是第一位,马只是第二位。如果在人与马中选择其一,我宁愿选人,没有人我们要马还有何用?何况,我们杀的是缴获的突忽人的战马,这些马众多,我们回去的一路也不容易为它们寻找饲料。还不如杀了,给骑士们补补身子,也免得这些马大量消耗我们为北马准备的饲料。”
张锐虽然这样说,但刘桓还是心有不甘。他在草原上出身长大的,对马非常有感情。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