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不要见风就是雨
“县长，要不要叫派出所把大炮张拷起来，让他交出‘老狐狸’线索一网打尽，在我们地盘内那能由他胡作非为!”
“不可以，我们当务之急是灭火，你那样做是火上浇油。叫王总发安置费宣布恢复生产目的就是往工人火气上泼水，给了钱又快要重新工作，闹事就没有了理由，录音带对我们非常不利，必须最大限度阻止它扩散，追查反而让事情闹大明白吗？”
周铭尽量让语气平和，没有摆教训人的样子。心里着实看不起廖家辉的智商，纯粹是一个打手的思路，动不动就用武力压服，出动派出所民警，唯恐我不知道所长是他把兄弟一样，这样的脑子也当书记！
“县长，我们不反击不说话，那不等于默认录音带是真的了吗？”
廖家辉觉得在自己地盘上没那么多顾忌，民警出动干脆利落更显示自己的尊严，没有什么不好，任由不三不四的混蛋给自己泼赃水威信何在？
“我们说话没有说服力，反击不能由我们出面。你可以吩咐老田找个搭档宣布录音是合成的，不是原声带，现在的技术可以变音。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搞的恶作剧，这样就真假难辨了。明天请曾部长主持发安置费，镇上让王大明来协助，用事实来粉碎谣言。”
不愧是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风云变幻面不改色、波浪滔天镇定自如。廖家辉不得不佩服，让别人来僻谣这确是上上之策，发钱、恢复生产，事实胜于雄辩！
“县长，我还是不明白这老狐狸究竟何方神圣，他为什么要跟我们作对？”
“廖书记，他不是跟我们作对，是泄愤，他要王总阴沟里翻船他取而代之！”
“你说的是旺发公司？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么？”
廖家辉有点不敢相信，虽然他们财大气粗，横行乡里，但在官员面前也要自惭形秽，毕恭毕敬。这样的土包子也敢犯上作乱么？
“没有，所以才躲躲闪闪不敢露面呀，平桂县谁跟拍卖有直接利害关系呀？”
没错，录音磁带是针对王麻子的，他来平桂不久，要得罪人也是生意上的，旺发就是他的同行对手，这次拍卖王麻子独占鳌头，旺发当然要记恨他了。
事情正如周铭所料，说好要到县委静坐讨个说法，一听说王麻子要来发安置费，就不去了，天天盼发钱，盼了这样久，今天要发了你还愿意走开？据说要恢复生产，开工了都用谁？自己有没有份，至少得去听听吧？
药厂正式职工不多只有三十六人，退休工人十一人，正式干部和有门路的早就调到别的单位去了。是一个比较容易改制的单位，所以周铭选择他作试点。
制药厂临街的旧房屋已经拆除，王麻子正在原址上建设商住两用楼，把前院占据了大部份，今天开会发安置费就挤在原药厂文化室进行。
组织部副部长曾宏主持会议，平桂镇王大明副镇长、派出所李所长协助。
曾宏说，县委县政府非常关心制药厂的改制工作，关心下岗职工的生活和再就业，在以周县长为首的药厂改制领导小组努力和督促下，和开发商王总达成共识，优先解决下岗职工安置费，优先考虑药厂恢复生产。今天我受周县长的委托主持发放安置费。
底下的工人在交头接耳：怎么回事？昨晚那录音带揭露他们互相勾结企图压榨我们，现在曾部长却说这些都是周县长努力和督促才办到的，这太矛盾了吧？
曾宏又说，同志们，过去吃大锅饭不管赚钱亏本都由国家承担，三十年来经济停滞不前，人民生活无法提高，国家发展落后，同志们，落后就要挨打呀，小平同志说发展是硬道理，中央把工作重心转到经济工作上来，改革开放是史无前例，改革过程有阵痛，你们下岗了，心情很不好，党和政府理解你们，努力想办法帮助大家共渡难关！
底下工人有的点头有的气恼，为什么倒霉的是我？革命三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说大话谁不会，你下岗试试！大炮张在小声嘟哝：说得好听，帮助我们，帮助大老板吧！
“好啦，大家不要开小会，”王大明提高嗓门“下面按名单喊到的人上来领安置费！”
王麻子瞪大眼睛，手指颤抖着把钞票数了一遍又一遍，恋恋不舍地把钞票发到工人手里，心里紧张得直喘粗气，头上冒出了汗珠，发钱对他来说比挑重担还要费力气。
就在安置费快要发完的时候，老田头和另外一个原工会干事小孙风尘扑扑赶到，大炮张看到他们回来，急于知道检验结果怎样，连忙上去问讯：
“老田头，磁带呢，检验了没有？是真的吧？”
老田头顾着领安置费，没理他，王大明从旁听到了追问：什么磁带，检验什么呀？老田就把来龙去脉给王镇长说了，他邀请了小孙到市里，找广电局的人检验去了今早才匆匆赶回。
“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检验结果怎么样？”王镇长表现出很不痛快样子。
“广电局的人说这磁带不是原声带，是剪辑翻录过的，因为是翻录，在翻录过程中里面内容可能被修改。也就是说这磁带被修改过是假的！”
“大炮张！”王镇长脸色铁青“丢那麻的，你怎么造个假磁带出来妖言惑众？”
大炮张瞪大了眼睛还没想出什么话来应对，怎么回事呀？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话。
“王镇长，这磁带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