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雾气被一点点抽出，夏姬的手指指挥着它们的流向，汗珠顺着脸颊滴在土里，长门的脸色变得红润，夏姬依然专注，却渐渐苍白了面色。
等到最后一点雾气也消失，夏姬脱力地退了几步，被小南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有跌倒。
“夏姬，没事吧？”
苦笑着摇了摇头，松开小南的手慢慢走到一旁的大石头上坐下：“很久没有干过这么累人的活儿，只是没什么力气。长门明天就可以醒过来，但是接下来两年之内都最好不要太频繁地动用力量。”
小南咬着唇点头：“这次真的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在，我恐怕真的没有办法。”
斑挑眉看着真的已经无碍的长门，似是而非地感叹：“夏姬的力量总是这么神奇，不管多少次都有惊喜啊。”
夏姬扯着唇角假笑：“我总要对得起‘神医’的名号。”
斑哼了一声，消失在她和小南眼前。
夏姬的力量不止是救人，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但她不愿说，他暂时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女人一贯就是作壁上观，只要不和他的计划冲突，他也不会贸然去惹这样一个强敌。
晓基地中唯一一个明亮整洁的房间中，清波羽对着镜子露出微笑。
“魔神大人，朝暮已经进入春野夏姬的身体，我的任务完成了。”
镜面如同水面泛起波纹，一张模糊的面容随着涟漪浮现，略带沙哑的女声传来。
“她没有发现？”
清波羽傲然点头：“我做得很隐秘，她不可能察觉。”
一开始就是为了让长门的身体崩溃，斑才会引导他去密集完成一些高难度的任务，引发他身体的衰弱。而在病症真正爆发的时候，她便将“朝暮”埋进已经昏迷的长门身体中。身体机能的停顿是受到“朝暮”的影响，而“朝暮”破茧之时，长门的身体重新开始崩溃，小南必定会找到夏姬来治疗。
急于救人的夏姬不会有心力去探查长门身体的变化，施术完成之时夏姬的疲惫和虚弱也保证了“朝暮”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她的身体。
镜子那端的魔神轻笑：“这样就好。”
猛然从镜子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向着清波羽的面门抓去。而清波羽缩紧了瞳孔想要躲避，却是无法移动半分。
斑突然出现，迅速将清波羽拉到身后，扭曲的时空出现在那只手的面前，逼得它退了回去。
定身被解开，清波羽弯着腰喘息，眼神阴鹜地抬起头，将唯一可以和魔神连接的那面镜子砸得粉碎！
“多谢。”
斑支着手在椅子上坐下来：“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交易。”
清波羽的确是个聪明又敏锐的人，早就知道等自己完成了任务魔神便会让她永远闭上嘴，所以才会找上斑求助。
“羽，你的能力同样是和魔神的交易，她难道无法收回？”
清波羽愣住，她竟想漏了这一点。
她原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究竟为何会穿越连自己也不清楚，只不过在穿越之初被自称“魔神”的女子找到，以赐予她可以存活下去的力量为筹码，让她完成这个任务。
看过众多当然知道，一力敌百智，若是没有力量，她绝对会死在不知哪个小角落里，匆匆结束这段穿越的人生。但谁知道那样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无法再活过来，她不想死，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活下去。
魔神赐予的力量若真能收回，她对斑的作用自然也告一段落。为了隐藏秘密，怕是他也会杀掉自己。
清波羽眼神复杂地抬头，只能看见面具的小孔中透出来的红光。
“祈祷你还有用处吧，只要你的能力还在，我还不会把你当做弃子。”
如果她的能力不在了，把她做过的事情透露给夏姬，那便也无需他动手清理。
已经利用清波羽的能力做了不少事，就算现在失去这个助力他也并没有吃亏。
面色苍白惶然的清波羽没有注意到，在斑离去之后，有一道细小的黑影飞快地从墙角游过，贴着门缝消失在房中。
片刻之后，在蝎房中休息的夏姬从床上坐起来，拉着眼前的人在她身边坐下。
“你倒是回来得巧，看样子进阶很顺利？”
炼羽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知道主人在等我，我一直都尽力快一些。”
夏姬勾起嘴角：“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嘴甜？”
“炼羽本就是一切以主人为先，我说的都是真话。”想到刚才恰好被魔界的气息吸引过去看到的东西，炼羽神色冷下来，“主人是何时招惹上了魔界？”
夏姬不明所以。
“方才在基地的另一个房间里，我正巧听到了一些事情。”
手环住夏姬的腰，与她额头相抵，之前在清波羽房间的那段记忆便流入夏姬的脑海中。
夏姬危险地眯起眼睛，唇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朝暮”这东西她恰巧听说过，若真的扎根在她魂里恐怕这辈子就再回不去主世界。
是否要回去是她自己的考虑，却绝不允许被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抽两天了，我勒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