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姓名。”安朵美达的声音轻柔。
“唐·伯纳。”
“职务。”
“初级神官。”
“你的信仰?”
“六神及英格丽女神。”
安朵美达点点头,“那么你能告诉我们,在你的职务任期之内,你见过神迹吗?”
伯纳迟疑的摇头,“有。”
“是什么?”安朵美达问。
伯纳回忆着,“有一对夫妻,他们年逾不惑,想要一对孩子,神指引他们来到勒托,之后圣母神赐予他们一个女儿。”
“他们是信徒吗?”安朵美达突然问道。
“当然不是。”
“那么神为什么还会帮助他们?”
“因为我们是神的孩子,神希望我们自由的生活在圣光之下。”伯纳说,“他们尊重我们的选择,不干涉我们的行径,他们在必要的时候保护我们,就像父母一样。”
“那么你觉得神殿的存在,是必要的吗?”安朵美达问。
“这……”
“您已经宣誓过了。”
伯纳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从古迹典籍上证明,神确实是与人单独沟通,并不经过神殿。”
“既然神是与人单独沟通,那么神殿除了收取高额的税务,压迫自由意志外,还有别的用处吗?”
克拉丽站起来说:“抗议,这是引导证人做出推论。”
台上七个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希瑟敲锤,“抗议有效,安朵美达女士,专注问题本身。”
“阁下,没有别的问题了。”安朵美达对着法官席一鞠躬,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已经成功证明神殿的存在并非必然。
克拉丽上前问道:“那么伯纳先生,神存在吗?”
伯纳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实际上整个法庭里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这个问题有些没来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伯纳如实的回答,“存在。”
克拉丽突然转身对着陪审团,用魔力把自己的声音放大送了出去,“我想要对阿丽莎检察长及其主辩律师,次席律师提出反诉。”这次她看着法官席说,“起诉她们蔑视神。”
全场哗然一片。
“肃静。”格丽丝敲了三声锤人们才安静下来,“什么?”
克拉丽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希瑟看着安朵美达,安朵美达眼睛睁得大大的,几乎没有眨眼,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克拉丽,没有失败的懊恼,也没有成功时候的自满,只不过是面无表情。
她也有些拿不准。
在所有人诧异目光之下,爱丽丝一锤定音,“反诉有效p。”她察觉到其余的六个人的眼神,无所谓的一耸肩,“说真的,现在只有我是在努力的做一个好法官应该做的工作吗?”
“ja,youaeig,无论你做什么,永远都是正确的。”西蒙斯是政客,常见的讽刺语调下意识的带了出来,“只不过是再无视政治利益之下。”
“该死的,我有法官资格,你们都没有所以你们不在乎。”爱丽丝站在西蒙斯的面前,她身材高挑,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来自西海岸的女士,“我效忠于法律,不是国家,不是人,不是社会,希望你能认清这一点。”
“你是在教训我吗?”西蒙斯不甘示弱,她金发在阳光照耀下如火一般,踮起脚跟爱丽丝平视,“你知道什么叫做立宪制?立宪制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就乖乖的在你应该呆的地方呆着,喝着你的葡萄酒,花着纳税人的钱,跳你的舞,而不是在这里指手画脚。”
“西蒙斯。”格丽丝出言喝止了她。
“都够了。”希瑟扬高了声音,“西蒙斯,跟你对话的是我的姐姐,内维尔王位继承人,三军副总司令,这个并非虚职,所以我希望你给予她应有的尊重。”
西蒙斯扬起笑脸,先对着格丽丝行礼,“陛下,请您原谅我的失礼。”随后才向希瑟说道:“跟抱歉,陛下。”
半立宪一党制国体之下,皇家的权力尚存,如果希瑟对维利叶宣战,毫无疑问内维尔议院会支持她的任何想法——南方十六国已经证实了这个想法,西蒙斯毫不怀疑这一点。
“克拉丽女士,我们同意你的反诉,希望下午能够看见你的动议书。”希瑟起立宣布休庭。
“安朵美达女士,我的休息室。”趁着出庭时希瑟对着安朵美达一招手。
“你该死的到底在想什么?”才回到那个用会客厅临时改成的休息室,希瑟把法官袍脱下,压低声音质问安朵美达。
安朵美达只是问道:“陛下,我输过吗?”
希瑟摇头,“我觉得这会是你第一次输。”
“不,不会。”安朵美达说,“我了解克拉丽,她是我的导师,我们的每一步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相应的,我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
“她刚刚给了我一个和解条件。”安朵美达说道,“神殿作为精神支柱继续存在,但不再过问各国政事,至于制裁局是否继续存在,由各国公投决定。”
“不,”希瑟想都不想的说,“我不接受和解,如果和解了就相当于我们承认我们站不住礼,她就可以用别的借口提出二次诉讼。”
和解看起来有罪,没有罪看起来也像有罪——克拉丽要是那么喜欢妥协,在诸神缺位的今天,跟英魂殿的关系也不至于如此。
安朵美达笑了起来,这个拥有弯曲红发女子五官虽然没有忒提斯西陆跟北陆人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