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瑟平摊手,眸子沉静似水,“艾莉,我们说好的。”她看爱丽丝那嘴型应该是,又补了一句,“又不是不还给你,南丁格军队独立内维尔存在,这点我没有任何要改变的意思。”

爱丽丝这才悻悻的把手上的金雀花腕琏解了下来,在手里握了好久才递给希瑟。

埃莉诺坐在一旁,听着来去人的奉承,每一个人跟她打招呼,都会夸上几句,你很漂亮,诸如此类很漂亮却无关痛痒的话。

南丁格人很好客,跟冷若冰霜的内维尔南部人相比,热情不少,但这好客,却从始至终都给人一种亲切却疏离的感觉。

他们喜欢喝酒,但绝不喝醉,在场每一个人手中都端着酒杯,但埃莉诺在一旁能够清楚的看出来,一杯酒需要很长时间,才会下去一小半。

“公主。”又一个记不住名字的人跟她打招呼,“祝您玩得愉快。”那个贵族男子递过去了一瓶酒。

是瓶,就连埃莉诺都诧异。

“这是维莉叶奥利维亚山庄出品的白葡萄酒,秋天必备佳酿。”男子笑了笑,转着瓶子,“要不是外面的那个人非要点明送给一个来自圣伊芙琳的女孩子,我一定会不小心地喝上一半,再把葡萄汁倒进去,骗他说这是红葡萄酒。”

埃莉诺轻轻的摇头,“您很风趣。”

但她眼底有几分紧张。

平心而论,埃莉诺的这张脸能够给人一种想亲近的感觉,很多人看见她隐约第一联想,都会是自己的母亲,所以每个人都会多跟她攀谈两句,但都刻意的回避了所有露骨的话——换言之,形容海神海拉的那句话用在这里无比的贴切,那就是,世界上有一种美,那种美让人肃然起敬。

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贵族男子也毫不例外。

“安德烈,安德烈·威尔森,”一个少女跳着喊了两声,最后一翻白眼豁出去喊道:“喂,爸,过来,这里,快,”直到一个少女一脸不耐烦的喊他,张牙舞爪的比划着,那男子才行礼,有些歉意的说,“我需要去陪我的女儿去了。”

他挑眉看着自己女儿身边的少年,“我猜这家伙终于要谈娶我女儿那档子事了,真不容易,我还以为需要我去跟他谈谈呢。”

这时候埃莉诺才知道这位就是殿前骑士团团长,人长得不错,但问题是居然他居然长了一张看不出来年纪的娃娃脸。

女儿居然这么大了。

“祝您商谈的愉快。”她笑了笑,随意的玩弄着酒瓶,当她打算打开的时候,突然看见酒瓶底有一个几乎看不出来的玫瑰花。

方汀家的家徽。

埃莉诺顿时坐直身子,装作不在意的看着周围的人,慢慢的把酒打开。

酒瓶是中空的,外面酒气扑鼻,而中间内胆是镜子,镜子围成圆筒,里面有一张纸条,难怪能够以假乱真,让人不起疑心。

埃莉诺把纸条拿出来。

她展开的时候,手在抖,在她读完后,手下意识就握紧,把纸条团成一团。

埃莉诺下意识的站起身,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场面宾客如云颇为壮观,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

她寻找着自己的兄长,却一如所获,好不容易找到被南丁格副官、引见官等人围着喝酒的凯里,便匆忙走去。

“公主?”凯里见埃莉诺脸色苍白,便知道可能是出事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从人群中脱身。

埃莉诺劈头就问,“我哥哥呢?艾利略人在哪里?”

“这个……”凯里一时语塞,打算搪塞过去,“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埃莉诺皱着眉,“您到底是告诉我,还是不告诉我?”

凯里只是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埃莉诺看着凯里,权衡着这件事到底应不应该告诉他,但在一番思量后,她决定这事情跟凯里说不妥当。

她想报复所有的人,但还没有到要拿圣伊芙琳前途,与自己的未来开玩笑的地步。

这件事如处理不好,毫无疑问,陪葬的是她。

凯里并非完全站在她母亲凯瑟琳这边,埃莉诺相信,只要劳伦斯一派给他开出更大的价码,他会毫不犹豫的倒戈。

在政治利益面前,血缘不堪一击。

“没事,没什么大事。”埃莉诺最后这么说道,她对自己的舅舅一点头,“反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扔下不知所以然的凯里,她拉住了坐在那里弹竖琴的乔治亚娜,“我有点事,想与洛拉公爵谈谈。”

目前可以跟她商议这件事的人中,除了她那废物点心一般的兄长,还有希瑟,埃莉诺虽然拿不准希瑟的想法,但可以肯定的是,希瑟与路易士有仇或者是有其他她不清楚的纠葛在其中,而路易士与劳伦斯至始至终都搅在一起。这一点就确保了希瑟插手圣伊芙琳政事的时候,绝不会站在劳伦斯那一边。

“哈?”乔治亚娜手一顿,错了个音,引来不少人的回头注视。

“乔治亚娜小姐,您真的要跟我玩你猜你猜我就是不知道的游戏吗?”埃莉诺脸色微白,笑容收敛,只不过她背对着舞池,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任何出入内维尔的书信与信息,我确信你们都心知肚明,所以,希瑟人在哪里?”

乔治亚娜咬了咬嘴唇,盯着埃莉诺看了许久,最后自暴自弃的一叹气,对着人群一招手,站起身,南丁格当地的检察官安珀补了上去,她拉着埃莉诺若无其事的朝着人群相对稀薄的地方走去,“如果你指的是,”乔治亚娜笑着跟与她擦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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