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步兵冲锋,但两军相距并不远,很快双方便对入对方射程之内,一声号令,弓箭兵弓步站定,箭雨铺天盖地落向敌阵。
近程兵种脚步不停,从弓箭手留下的空隙中穿过,往敌军冲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弓箭手亦缓步向前,箭雨往敌后列落去。
双方步兵的近身搏杀立即展开,以逸待劳的我军体力远胜敌军,虽然敌拥有巨大的兵力优势,但被我军一波冲击,居然缓缓向后退却。
铁枪如风,一招威风八面将身前一名敌军扫倒在地,跟着抬枪一刺,一名穿孔机着将官盔甲的敌将被我刺穿小腹叶血倒地。
瞬间,我手中铁枪已刺死七名敌军,从他们招架的速度和反击力道来看,这些士兵只剩下并时战力的三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说相当于平时只有三万人的战斗力,这与我军兵力相去不远。
不知敌军后阵发生何事,敌不再退却,反而向我军压了过来。
顾不上想敌军发生了什么变故,此时我只想挡住敌军。我们绝对不能后撤,不能让敌军重振士气。
“杀——”我一声怒喝,手中枪化作狂风暴雨,丈许方圆内敌军休想近身,几名后继无力的敌军被我扫的狂喷鲜血而亡。
洛柔在侧,也是一声娇喝,铁枪挽起八朵枪花,寒光射过,鲜血狂飙,八名敌军低头看着胸口巨大的窟窿,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长眠不起。
周围士兵受到鼓舞,齐声怪叫着向当面之敌发动猛烈的攻击。
半个多时辰过去,敌军虽伤亡惨重,但其兵力大占优势,相比我军更能承受伤亡,短时间内仍难以分出高下。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斩杀了多少敌军,挥去额头汗水,抬头看了看太阳,恍惚间似乎感觉它也被染成了血红之色。
只看了一眼,甩去掌心的汗水再次扑向敌军,我不敢忘记自己所处的环境,不敢忘记自己职责。
又半个时辰后,我军只有一万五多人还能站直身子,敌军伤亡更重,但仍是三四个人围攻我军一人。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悠长的号角声响起。
又是一声,不,不是幻觉!这声音好熟悉,似乎……这不是我军骑兵的号角声吗?对,没错!
我心中一阵狂喜,满耳充斥着战鼓擂动、号角齐鸣的声音,不由得振臂高呼道:“援军到了,敌人灭亡的时候到了,大家冲啊!杀——”
我军士兵一听,立即大声欢呼,经过一个多时辰消耗的体力瞬间又充实了他们的身体,一个个如下山猛虎般虐杀着敌军。
占城士兵只不懂我的话,很奇怪的看着突然兴奋起来的我军,不知何故。
后方忽然数百人齐声叫了起来,听不懂是什么,不知道是占城语还是安南语。占城士兵听到后方的喊话,士气为之一振,嚎叫着挥舞起手中的兵器。
不用说,这是罗贞陀罗知道来了援军,让人喊了出来,借此鼓舞占城部队士气。
军心不稳、劳苦不堪的安南士兵本就到了强弩之末,后方攻击而来的我军无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这根稻草可是不少,怎么着也得数千骑兵吧。很快,安南人抛却武器四散逃跑。
放下兵器的时候,他们便发现,左面是波澜壮阔的红河,右侧是深不见底的西湖,前、后迎接他们的是明晃晃的刀枪,无路可退的敌军胆怯了,一片片的抱头投降。
不多时,我终于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段雍岗。我可没时间感慨什么他乡遇故知,敌军残余还有待我们肃清呢!
此时,敌军大部已经投降,只有右侧有千余人拼命往西边突去。段雍岗正在下令骑兵合围该股顽敌。
那多半是阮兆骐的亲兵想护着他突围吧!但在这一马平川之地,两只脚的步兵如何跑的过骑兵。毫无疑问的,这股敌军很快被包围。
我没有去掺合,虽然抓到阮兆骐是一大功,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本来我就是义务劳动,再大的功劳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我也不想傻到用两条腿去拼人家的四余腿。
这千余敌军倒也悍勇,但再厉害的步兵在平原面对骑兵也吃亏之极,几轮冲击下来,困在中央的敌军只有二十余人。
虽只二十余人,但无一人露出恐惧之色,一个个紧握手中兵器准备最后的光荣时刻。
这些人的核心是一名金甲方脸、身材偏小却英气逼人的将军。
“那应该就是阮兆骐了吧!”我看了看鲜血满盔甲的洛柔,道。
洛柔点了点头:“我猜也是,能统御数十万大军,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那边,段雍岗面对苟廷残喘的敌军,没有急于发动攻击,掉转马头向我走来。来到身前三丈处,利落的翻身下马,向我奔来。旁边小校立即将马牵走。
“王将军你好,好久不见!恭喜你立下盖世奇功啊!”段雍岗拱了拱手大声笑道。
“段将军,确是好久不见,些许微劳不足挂齿,全仗将士用命,这才侥幸成之。”我抱拳道。
段雍岗道:“亢大将军得到你的情报,当夜便作出部署,谁料天明时分敌军已人去城空。亢大将军担心王将军兵力不足,立即命令我率二万骑兵兼程而来。只因路上遇到阮兆骐留下阻击的骑兵部队,这才来迟了。还请王将军莫要见怪!”
难怪不见安南骑兵,原来被留下来阻止追兵了。
“无妨,段将军一路辛苦了!能在短时间内击溃敌阻止部队,复又兼程驰援,此番盛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