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淳笙带着小白回到府中,果不其然看到陆海棠正焦急地在房间里面踱着步,金银铺子一别,陆海棠就再也不见了顾淳笙,这丫头体力甩了她一条街,因此陆海棠自然没有想到,两人的暂时别离竟是让王妙姿钻了空子。(
“笙儿!”
一把将顾淳笙拉到身边,上下仔细地检查了一番,陆海棠方才放下心来,上天保佑,好在顾淳笙并无大碍,若是在大婚头一天出了事儿,可要她这个做嫂子的如何向家里面交待呢?
瞧着陆海棠紧张的模样,顾淳笙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嫂子且不必担忧,左不过是几个小毛贼罢了,笙儿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思量再三,顾淳笙并没有将王妙姿的事情告诉陆海棠,以免她自责,平白生出许多心思来,只是王妙姿此次来者不善,顾淳笙虽然并不惧怕王妙姿,却深切地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如今王妙姿颠沛流离,只怕要放手一搏了。
但是顾淳笙不同,她有牵挂,有要保护的人,所以每一步行动都需瞻前顾后,方才可以周全所有人。
“笙儿,你这是怎么了?”
陆海棠轻手拨开顾淳笙竖起的领子,一条长达四寸的血痕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顾淳笙心头一沉,到底还是让陆海棠发现了,以她的性子,怕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
难不成说是君子陌留下的吻痕?
顾淳笙挠了挠头,虽然说两人已经订婚,聘礼也过了,到底也是没有真正成婚的,更何况,这伤痕一看就是匕首所致,陆海棠又不是瞎子,这样扯的理由明显是糊弄不过陆海棠的。
再者说,即使骗得了陆海棠,明日宾客见了,也难免会议论纷纷。
顾淳笙咬了咬嘴唇,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为难。
她不愿意让陆海棠多虑,却又要提醒她小心。
“笙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几个小毛贼么,怎的好端端的会成了这个样子?”
陆海棠是见过顾淳笙身手的,若只是普通的毛贼,又怎么可能会在这样致命的部位留下伤痕?由此看来,顾淳笙定是受了他人的威胁才是!
顾淳笙暗自叹气,自家嫂子如此精明,看来她大哥以后就算是藏些私房钱都是不能的了。
将王妙姿伪装陆海棠行刺她一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末了娇憨地摇了摇陆海棠的手,“好嫂子,笙儿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怕是多心,这才没有告诉你,嫂子莫要生气才好!”
此时陆海棠哪里还生得起气来,顾淳笙心思缜密,连她的感受都考虑了进去,她若是生气,岂不是辜负了顾淳笙的心思?
心疼地翻找出了药箱,“好在伤口不深,此事还是不要惊动大家伙儿了,明儿就是你的大日子,嫂子将你的伤口掩盖住,也好不被众人发觉。”
毕竟正是关键时期,陆海棠是个知轻重的人,此时秦家正在寻找王妙姿这个失踪多日的外甥女儿,与顾家的关系又紧张得很,因此今日之事暂且搁下,待到大婚之后再做打算。
顾淳笙顺从地坐下了,她心里面自有打算,今日王妙姿的所作所为,她算是记下了,如若不是她和小白机灵,恐怕她已经香消玉殒,只怕王妙姿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行刺失败之后,她必定会卷土重来,不是今晚,就是明日大婚!
匆匆告别了陆海棠,顾淳笙回到自己的房间,细细地思考对策,明日宾客鱼龙混杂,若是想要混进顾府,也是件极容易的事情,大婚的礼节繁多,一个不注意,很有可能被王妙姿逮住机会。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顾淳笙横下一条心,虽说她与君子陌的婚事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好歹也是人生的一件大事,容不得王妙姿那等下作之人坏了事,如若她敢有所异动,也就不要怪她不给秦家留面子了!
管她是什么秦家苦苦寻找的外甥女儿,惹了她顾淳笙,就断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顾淳笙好整以暇地更了衣,很快进入梦乡,有小白在外面守着,她安心得很。
第二天一早,顾淳笙便被慕纱叫了起来,顾淳笙迷蒙地睁了睁眼睛,外面天还黑着呢,怎的现在就要起床?
耍她玩儿呢?
顾淳笙的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左不过是结个婚而已,用不着这么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吧!
“我的大小姐喂,今儿您可就是正式的紫阳王妃了,千万双眼睛盯着您呢,所以更是要万事不能出了差错,我们早早起来,也好预备着些啊!”
慕纱可是被顾氏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伺候好顾淳笙,以免她在大婚上礼节不周,顾淳笙略微挑了挑眉,罢了,这觉盹儿也打过去了,今日一过,她也就解脱了,因此伸了个懒腰,“更衣吧。”
只是顾淳笙在看到顾氏为自己准备的嫁衣时,还是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她一向知道顾氏的审美风格,却没有想到连嫁衣都如此华贵,真真是闪瞎了她的眼睛,顾淳笙一直以为,嫁衣是纯粹的大红色,却没有料到自己的嫁衣在大红之上用金丝细细地缝了,上面缀满了闪闪发光的钻石。
这得多少银子啊!顾淳笙知道她是个土豪,不过炫富也该有点限度,她这样是要被人羡慕嫉妒恨的。
顾淳笙都担心自己的嫁衣会被哪个眼馋的当众扯了去,她被这身衣服所累,恐怕行动多有不便,如若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她可就要出丑了!
想想可笑,顾淳笙摇了摇头,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