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里等着的瑕菀,双手正紧握着放在了大腿上,对于她来说,每一份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沈瑕菀,加油!一会儿你绝对不可以哭,不可以,不可以!”
一遍又一遍,她在心里这么鼓励着自己。
终于,在抬头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他姗姗走来的身影。
深呼吸,她露出了最灿烂,最美好的微笑。
“沈瑕菀,现在你做的很好!”
再一次,她在心里自我催眠着。
当他维系着站定在她的面前,哪怕只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她的心,都会开始隐隐作痛。
伸出手,第一次,她主动地牵住了他的大手,五指紧扣的那种。
“走吧,我预定了餐厅。开了一上午的会,你一定饿了!”
这种感觉,是甜甜的,却也是苦涩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最后的告别。
他知道她喜欢看到他的笑容,所以,哪怕心里再苦涩,他依然给了她一个最暖心的笑。
“好啊!”
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幸福洋溢地走出了大厅,好似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又好像一对新婚燕尔。
充满日式风情的餐厅里,两人就这么相对坐着,一旁的铁板烧师傅正在仅仅有条地烹饪着每一道料理。
“你还记得在美国你第一次带我去吃的那家铁板烧吗?”
“当然记得啊!那时候你刚去美国没多久,一直嘴馋着想吃台北的铁板烧。所以我就在唐人街找了一家,结果你都没怎么动筷子。”
瑕菀笑笑地喝了一口杯里的橙汁。
“那是因为那家铁板烧真的超级难吃的好吗?一点都没有台北的正宗!”
“我觉得挺好!一看就知道是你嘴刁难伺候!”
“哪有?那是因为你没吃过正宗的台北铁板烧。”
说话间,厨师已经把第一道菜放到了两人面前。瑕菀直接上手,把盘子推到了季礼劼面前,一脸的自豪。
“呐!你尝尝!等你吃完之后就知道绝对不是我嘴刁了。”
挑了挑眉,季礼劼半信半疑地切了一小块牛排放到了嘴里。 还没嚼几口,瑕菀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很好吃吧!”
看着她兴奋的像小孩子的样子,嘴里的食物吃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咽下牛排的季礼劼拿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红酒,宠溺地笑着。
“都说是正宗的台北风味了,必须好吃啊!”
“你看!我没骗你吧!好吃呢,你就多吃一点。羽熙妈妈的烧菜风格我再清楚不过了,没油没盐没味精。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真是辛苦你了,所以呢,这一顿算是我补偿给你的。”
“你确定?”
“当然!”
看着季礼劼那副欠扁的怀疑的眼神,瑕菀心里忽然就没了底。虽然她隐隐的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无奈地摇了摇头,季礼劼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温暖的笑靥。
“你确定出门的时候把钱包带出来了吗?”
听完这话,瑕菀本能地开始翻起了她身旁的包包,找了一会儿之后,果然一无所获。
“不可能啊!从回来到现在我都没把钱包从包包里拿出来,怎么会不见了呢?”
“亲爱的拜托!你今天拎的,是昨天的那个包吗?”
经过季礼劼的点播,瑕菀才终于反应过来,她今天临出门的时候换了个拎包。(
一拍脑门,小菀丧气地把包放回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啊!我怎么又忘了把钱包拿出来了呢?真是无语了我……”
“好了好了,快吃吧!既然你带我来吃这么好吃的铁板烧,自然应该由我来买单!”
“我真是太失败了!”
“好了!快吃吧你!”
说完,季礼劼温柔地切了一块牛排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上。
这样的情节对于季礼劼来说,早已经是见惯不惯的了。在外人眼里,沈瑕菀或许是一个要强如命,干练精明的女强人。只有最接近她的人才会知道,她不过是一个丢三落四,需要人疼需要人爱的小女人。
午饭时间就这么戏剧性而愉悦地介绍了,两人走出餐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其实也不能怪这两个“吃货”,毕竟会议结束的时候就已经12点多了。
“很好,时间刚刚好。现在出发去电影院,刚好能赶上3点25分开始的电影。”
看着腕上的手表,瑕菀满意地笑了笑。
走上前,季礼劼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会是把接下来的行程全部都安排好了吧?”
“是啊!你好不容易回来台北一次,而且明天就要飞回美国。我当然要抓紧机会,充分利用你季大博士的空余时间。”
吃饭,看电影,手牵手走在马路上,这一系列的行程都好像初次的约会。
漆黑的放映厅里,大屏幕上,一幕幕惊险刺激的好莱坞动作大片正在惊心动魄地上演着。
瑕菀并没有睡着,或者说,这时候的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尽管,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动作大片。
可是,她还是选择假装睡着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因为她记得,他说过,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多说什么,谁的心思也没真的落在电影上。
从餐厅到电影院,季礼劼心里很清楚,这个傻女人想在最后缅怀一遍那终将逝去的5年,那只属于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