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精的进化方式和人、妖截然不同。”江辰俯视下方战火纷飞的绞肉场,从容道。
弦线将无数**波动送入心镜。江辰一边感受着生死之间最残酷、最强烈的痛苦喜悦,融入妖兵们起伏变化的精神世界;一边以超然平和的心态,吸收**,滋补磨砺。无论战况如何激烈血腥,也不能使江辰心乱动容。天地如局,天精、人、妖只不过是一枚枚挣扎的棋子,而江辰业已成为操控棋局的棋。
“人、妖虽然以法强身,但或多或少都要借助兵刃、法宝等工具。天精则彻底摒弃了这条路,完全倚靠自身的力量,以肉身进化出神通来代替工具。”魔在心神中道。
江辰微微颔首,目光投向高空,语声平静地道:“骐达族长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吝惜一面?”
隔了一会儿,虚空波动,骐达婀娜多姿的丽影出现在空中,娇美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压抑的诧异:“江辰你果然不同寻常,居然屡次识破江辰的虚空神通,难怪天灵会死在你上。”
江辰淡淡一哂,弦线早已如同蛛网,覆盖四周,任何触碰蛛网的生灵都会被江辰感知。“不同寻常的高太多了,灵音派的明阳真人,罗生天的无痕,北极圣地的允天个个非凡,族长大可以亲自见识一番。”
骐达娇笑一声:“可他们身上没有江辰感兴趣的东西啊。”随着她的笑声,下方冲起三道人影,将江辰团团围住。
四个天精分布东、西、南、北各个方位,身上同时升起暴虐、诡异、浑融、飘渺的不同气势,像四根交织的铁链,将江辰死死锁住。
空中雷云咆哮,火浪翻滚,不时闪过耀眼的光芒,照得四人的脸忽明忽暗,犹如鬼魅。
江辰不为所动,目光缓缓扫过烈阳、拉倒,落到西面一个相貌清矍的老者身上,道:“这位就是沙脉的河娃沙族长?光看长相,本座还以为族长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
河娃沙闻言摇头:“沙脉历代族长,都由获得传承的阿修罗王担当,老朽只不过是侍奉阿修罗王的奴仆,哪有资格窃据此位?”他声音浑厚如钟,皮肤红润光洁,双目似有无尽沙河缓缓流动,使人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其余三个天精的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烈阳不耐烦地吼道:“跟他废话什么?早点干掉他,把阿修罗王的传承夺回来。”
江辰好整以暇地道:“本座身上怎么会有阿修罗王的传承?各位搞错了吧?”
拉倒冷笑一声:“阁下身为云界之主,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你下有个叫颜欢的杂种,偷取了神圣的阿修罗王传承,你乖乖把他交出来,他们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小命。否则,定要血洗紫禁山,杀光你们这些卑贱的劣等生灵!”
听道“颜欢那个杂种”时,河娃沙虽然面不改色,但情绪明显波动了一下,不满的念头清楚无误地映照心镜。弦线立即见缝插针,借助河娃沙一刹那的心绪波动,悄然探入对方的精神世界。
“血洗?拉倒族长好大的口气。”江辰指了指下方纠缠厮杀的战场,“谁血洗谁还不准呢。”
烈阳仰天狂笑:“这小子还真以为他是什么云界之主了。骐达。别再玩了,让他见识一下吧。”
骐达似笑非笑,口中发出连绵不绝的尖啸声。下方,天精阵势陡变,前军外移,转成两翼,中军接连冲出十队天精,前后有序,怒龙般扑向石堡。
一队形如侏儒的天精冲在最前头。他们**上身。肚脐眼又大又深,像一口口泉眼般喷涌气浪,气浪散发成一圈圈呼啸
的波纹。这些波纹触及法阵,相互碰撞,立即搅乱阵法的正常运行。后面九队天精一股脑儿地冲过法阵,一队天精咧开占据了大半个脑袋的血盆大口,对准石堡,大肆咆哮。
吼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淹没了所有的厮杀声。连高空的雷鸣也听不见了。石堡随着惊人的音量摇晃起来,岩石渗出一道道裂纹,无数妖兵耳鼻溢血,肌肉被震得犹如一堆烂泥,软软瘫倒。
另一队天精犹如飓风般高速旋转,气浪形成一道道猛烈的暴风,卷向石堡。“轰隆隆!”石堡摇颤着倒塌,碎石乱砖四处激溅。
仅仅是一盏茶的时间,石堡便告摧毁。剩余的数队天精悍勇杀入。他们有的奇伟雄壮,刀剑不入;有的形如火焰,熊熊升腾;有的快似闪电。动若幽灵,犹如摧枯拉朽一般屠杀妖军。云浮岛的长老们拼死施展各种法术,挡在前面,掩护妖兵节节后退。
转眼间,天精扑向第三座石堡,接着是第四座,第五座在妖怪们的哀嚎惨叫声中,十队天精势如破竹。纵横披靡,一口气向上攻陷了数百丈山域,接近了鱼尾末端。
烈阳得意地狞笑起来:“你这个蠢货,先前只是摸清你们的底细,玩玩罢了。他们这等出身杀戮的高贵种族,哪里是你们这种柔弱族群可以比的?
骐达娇笑道:“你法力再强,也难以在此等大战役中发挥作用。他们也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只要交出颜欢,就容你安然离。”
拉倒阴恻恻地接道:“你大概以为自己很厉害,可惜这个世上,还没有四名归墟大成联杀不掉的人。”
江辰莞尔一笑:“已经有了,他叫允天。你还错了一点,不是四个归墟大成联,而是三个。”
四个天精微微一愕,江辰大笑一声,袍袖一抖,袖里乾坤发动,颜欢从江辰宽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