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3-15
江辰心中微寒。那人又指着井栏五芒星角翘立地刀、剑、枪、锤、斧,道:“这些也不是装饰用的,它们本是神兵利器,被三昧真火炼化后,取其精气为胎,裹以上古的玉辟邪重新炼制,专破邪煞血光。”
他探手向殿角的妖尸虚按,一道血泉从妖怪的颈腔喷出,投向井口。刀剑枪锤斧顿时冒出万道霞光,千条瑞气。将血水蒸得干干净净。
离笙道:“这座镇邪殿以奇门八法的格局而建,也有镇邪压凶的妙用。光是刻在石阶上的几千个‘禁’字,足以禁锢邪物。”目光扫过四壁,壁上凸起无数稀奇古怪的水纹云图,似在隐隐流动。
江辰问道:“难道蒙界里真有什么邪物需要镇压?何为邪物?”心中疑惑,以妖族云虚宫的实力,就算是地府里地鬼魂跑出来。也能对付。
那人沉声道:“正因为不知何物,才更可怕。”
江辰闭目沉思,如今允天深入蒙界,却几天没有消息。莫非他也被困蒙界,束手无策,甚至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允天能活着出来吗?”江辰蓦然睁开眼,下意识地问道。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出脑海:四大妖王中,苏岚已死,霄悠已成重伤,这神秘人与东方旭自有打算,一旦允天身亡,再设法杀了无白、燎月。妖族的千万妖军就有希望成为他最强大的靠山。
“你若想扼杀允天生还的希望,倒是有一个办法。”神秘人目光闪动,紧紧盯着江辰,“彻底封印这口井!”
江辰喉头干:“你说笑了。”
神秘人沉默良久,道:“但这口井无法封死,我已经试过了。不过——,”
他深深地注视着江辰:“我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件奇宝可以将井口彻底封印。”
“是什么?”江辰听到自己嘶哑、颤抖、急促地声音。
“望舒!”
江辰的心忍不住怦怦直跳,就像上天突然把诱惑的庞大金山送到一个穷鬼面前。偏偏只能眼睁睁地看,不能伸手去拿。江辰摇摇头:“还有其他人还在里面。我不能这么做。”
江辰暗道:“如果没其他人在里面,我也许立刻会成为云界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成为高高在上的刀俎。”
“恐怕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
“你怕!”
“我怕?我怕什么?被封印的又不是我!”
“你怕受到内心的谴责!如果换作允天,他决定会这么做,所以他的实力才达到了如今的境界。”
江辰默然不语,那人又道:“你想清楚了?”那人意味深长地道:“机会可是摆在你眼前。”
江辰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绝然道:“我有我的路。”
那人轻叹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古旧典籍,递给我:“这是我们从藏经殿里搜出来的,第二代妖主仲罚的日志。几千多年前,他是云界公认的第一高手。并以天纵之材,融贯术理玄法,自创一门经脉化身的绝学,成为天下屈一指的玄妖,被誉为游刃生死轮回,通晓鬼神阴阳地半仙。在这册日志的最后,有仲罚亲笔手关于蒙界的记录,可惜不完整。”
“蒙界的记录?”江辰接过日志,触手轻柔,绢丝为页,封面上黑渍斑斑,用指甲轻轻一刮,居然是凝结的血污。
匆匆翻到日志后面,末尾一页的顶端,赫然写着“蒙界”两个大字。而前面几页被完全扯去,只留下几缕参差不齐的绢丝,依稀还能辨认出边上一个“蒙”字的左半截。
关于蒙界的记载并不多,写得混乱不堪,断断续续。与其说是日志,不如说是一个人地梦呓来得更贴切。
第一行是这些写的:“它们,或者是它没有死。我感觉得到。”
下面几行被墨汁涂抹掉了,后面续写道:“今日,镇仙殿修建完毕,但我始终无法心安。蒙界到底是什么?和它或者它们有关吗?俯视井口,我觉得有魂飞魄散地错觉。这些日子,我修炼地心境出现了窒碍。”
中间突兀地写着大大的:“罪孽!代价!”
“我必须进入蒙界,一探究竟,否则修行将止步不前。身外身可以保我进出鬼渊,但能安然进入蒙界吗?我毫无把握。”
“初一,焚香。沐浴,净衣。午时三刻
交泰,进入怨渊。临行前,心绪不宁,患得患失。本该勘破生死。无喜无怖,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接下来的字迹异常潦草,好半天才能分辨出来:“这不可能!太荒谬了!”
“为什么?难道身外身失效了?”
“天啊,人族攻占了北极圣地?潮水般的妖怪涌入宫殿,妖军一个个浴血倒下,为什么我无法出手?幻视还是噩梦或是报应?”
再往下的记载更为混乱,每个字大小不一,错落涂鸦。完全看不清楚。我觉得它们就像一个惊悸的魂魄,上下跌宕。疯狂挣扎,随时会被惊惶的巨浪吞没。
中间有两句好像是:“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吗?依然是幻觉?”
“我究竟在哪里?”记载至此突然中止,“里”字最后几笔歪歪斜斜,突兀地划过页缘,似是一只溺水的手想要死死抓紧浮木,却力有不逮,只留下几缕深深地抓痕。
江辰心潮起伏,呆呆地望着那人:“仲罚他。他从怨渊生还了?”既然日志里清晰记载了仲罚进入怨渊的过程,那么这本日志的存在,无疑便是他成功脱困的证明。
离笙道:“笨蛋,你知道什么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