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铭心里想着,只要先把黄晓棠诓入他们的阵营里去,那黄晓棠要想逃也就没机会了。
装出苦思的样子,李子铭起身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突然说:“表妹夫,你们现在不答应加入他们,必将被他们所灭口,连我都救不了你们。不如,你先假意答应他们,等机会来了你们再抽身离开。如何?”
黄晓棠打蛇随竿上,问道:“表哥,以后我们要怎么离开呀?他们会让我们安全离开么?”
李子铭替黄晓棠想着说:“眼下对你们生命构成重大威胁的危机要先行去除,你们只能先同意跟他们合作。等几年后,分到足够你们生活一辈子的钱了,就想办法将钱转移到国外去。到时,我们先让雪伦到国外定居,然后你再找个理由辞职回家,再到国外跟晓棠汇合。这是你们唯一自保的路子,也是你们能去国外生活的保障。”
黄晓棠怜惜地望着昏迷中的汪雪伦,哀哀地说:“可他们哪里肯相信我们呀?”
李子铭立即说:“当然得办理必要的程序。只要你按照他们说的去做,自然不会有性命之虞了。”
黄晓棠心想要逃过眼下这一劫,就得先敷衍一下他们。
不然的话,就是李天鸣和郁美兰不下令除去他跟汪雪伦,李子铭也不得不狠下心来除去他们的。
故作为难地定定望着昏迷之中的汪雪伦,黄晓棠犹豫着说:“可雪伦不一定会答应呀?雪伦最讨厌他们这帮人了,她是不会答应入伙的。”
黄晓棠将问题挪到汪雪伦身上去,间接地向李子铭表明了他同意入伙的心态。
李子铭见黄晓棠已经同意加入他们的队伍了,心里暗喜,不动声色地说:“表妹最听你的话了,表妹夫,只要你同意了,你不用担心晓棠不肯的。”
黄晓棠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以极其后悔的语气说:“哎!我真不该来青原,什么狗屁不如的副乡长,害我可惨了!”
李子铭温和一笑,说:“表妹夫,这就是人生,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人生,冥冥之中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般。”
“说得也是!要是我不来青原当下洋乡这破副乡长,也不会认识雪伦。唉,这到底是我的幸,还是我的不幸呢?”黄晓棠故意发着感慨说道。
李子铭从裤兜里掏出解药瓶子,边拔着瓶盖走向沙发上的汪雪伦,边说:“幸与不幸,这就得看你观察问题的出发点与观察角度了。好了,雪伦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
黄晓棠在李子铭的帮助下,搀扶着汪雪伦坐了起来。
也许汪雪伦的身体素质较好,被黄晓棠这般一摇动就开始醒过来了。
微微睁开眼皮,汪雪伦咽了咽干涩的咽喉,望望黄晓棠,又望望李子铭,低声说:“渴死我了!”
黄晓棠伸手将他喝剩下的开水杯端来凑近汪雪伦的嘴边,故意说:“小美女,你怎么这么久才醒过来,担心死我了!”
汪雪伦咕嘟咕嘟连喝几口,才吧嗒着嘴唇望望四周,问:“表哥,是你救出我们的吧?我就知道表哥会来救我们的!”
听汪雪伦对他这么信赖,李子铭顿感尴尬,迅速地瞥了眼黄晓棠,才望着汪雪伦说:“表妹,表哥没能力救你们出去!”
汪雪伦一听顿时大吃一惊,同样瞥了一眼黄晓棠,目光带着些惊慌地望着李子铭,急声问:“啊?表哥,那我们现在在哪里呀?”
李子铭缓过尴尬劲,叹了口气,说:“你们还在矿上,这是矿上的保安科办公室。”
汪雪伦似乎不相信他们还在金矿上,将目光移向黄晓棠,似乎想从黄晓棠嘴里得到证实一般。
黄晓棠无语地点了点头,难过地呶了呶一对剑眉,叹了口大气。
汪雪伦显然很是失望,沮丧之情写在一张妩媚的脸上,拧着柳叶眉头一副极度失望的表情。
突然,汪雪伦亢奋地跳了起来,双手紧紧拽着李子铭的两条臂膀,激动地说:“表哥,你在逗我玩是吧?就象过去逗我开心一样逗我玩的,对不对?”
黄晓棠不知道一向天地不惧的汪雪伦,何以会如此害怕,心里猜测汪雪伦是在表演,便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对表兄妹间的对话。
李子铭似乎也怀疑汪雪伦在演戏,一对鹰似的目光直盯着汪雪伦的双眼。
好一阵子,李子铭终于从汪雪伦眼神里证实,汪雪伦的惊慌和恐惧是真实的。
似乎很无奈地呶起一双剑眉,李子铭帅气精明的眼里浮起一缕不安,说:“雪伦,表哥没逗你开心,你们真的在矿上的保安办公室里。”
汪雪伦闻言,目光从亢奋充满希望瞬间转为狐疑,突然放开紧拽李子铭手臂的双手,冲到办公室旁急急地观察着。
也许,汪雪伦从保安科办公桌面玻璃砖所压着的纸张上,证实了他们的确是在矿上保安科的办公室里。
顿时,汪雪伦整个人象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瘫坐在办公转轮椅上,双臂无力地支在办公桌面的玻璃砖上。
“死定了,死定了,晓棠,我们逃不出去了!”汪雪伦自言自语在喃喃念叨着。
象被霜打了的西红柿苗子,汪雪伦整个人蔫了,处于极度无助的心理状态之中,一直念叨着:“死定了,这次死定了!”
黄晓棠见汪雪伦如此沮丧,如此畏怯,根本没有一缕半丝在表演的痕迹,不由在心里感叹:“原来,象汪雪伦这样敢冲敢撞的女人,面对死亡时同样会表现得这般的软弱无助,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