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祥上楼了,郁美兰瞅着还蹲在地上哭泣的于冰气坏了,压着声音骂道:“好风光了是吧?还不给我起来回家去?”
疯狂过后的于冰,这时反而担心回家去会被赵祥一顿狠揍,边捂着肿成馒头一般大的两个腮帮子站起身来,边低声喃喃地说:“乡长,我怕!”
郁美兰哭笑不得地望着一副可怜兮兮样子的于冰,摇了摇头,说:“现在知道怕啦?先去我宿舍休息会儿吧!哼,我倒要问问黄副乡长的夫人,到底是怎么认识你老公的!”
郁美兰走到黄晓棠的宿舍,轻轻地叩了下门,柔声问:“黄副乡长,你们睡着了吗?”
黄晓棠从棉被里钻出脑袋来,乐呵呵地说:“没,我们正亲热着呢!郁乡长夜半三更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黄晓棠竟然毫不迟疑地说出正在亲热,这倒让郁美兰顿时没了主意,心里直想象着黄晓棠跟汪雪伦在床上的绮丽风光。
直听到黄晓棠问她有什么事的时候,郁美兰才缓过劲来,说:“刚才于秘书和她老公因为你夫人大吵一架,我想向你夫人问个明白,她到底认不认识于冰的老公赵祥。”
黄晓棠不假思索地大声说:“郁乡长,我老婆当然跟于秘书的老公认识了!不然的话,他怎么会来找我老婆说话呢?”
黄晓棠的话有说等于没说,郁美兰听了眉头紧锁,耐着性子问:“黄副乡长夫人,你会么时候认识赵祥的呀?”
汪雪伦还没回答,黄晓棠就抢着说:“郁乡长,我们正亲热着,还卡着胶着呢,有事能不能明天再来问呀?”
汪雪伦见黄晓棠显然在挑《1》逗郁美兰的想象力,拼命压住笑,伸手握住他的那个,浪声浪气地呢喃着:“老公,快点嘛!”
门外的郁美兰尴尬极了,想想不弄清楚的话,于冰和赵祥今晚得闹个通宵。
腆着面子,郁美兰咽了口唾液,问:“黄夫人,请问你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跟于冰的老公相识的。”
汪雪伦显然很能应付场面,听了软不禁风似的喘着粗气,说:“刚才,乡政府!”
“那你们不是刚认识的么?你怎么说认识赵祥,害得于秘书吃干醋跟赵祥大闹一场呀?”郁美兰一听汪雪伦跟赵祥是刚刚在乡政府内认识的,顿时气坏了,气咻咻地质问着汪雪伦。
汪雪伦受委屈般说:“郁乡长,于秘书只问我认不认识他老公,并没有问我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认识的,我没必要详细向她汇报吧?”
黄晓棠接着说:“唉,郁乡长,你还让不让我们夫妻继续亲热呀?难道于秘书连时态也不懂吗?认识就是认识,并不因刚刚认识而说不认识。是吧,郁乡长?拜托,让我们小夫妻做完爱再说好不好?这样不里不外的卡在中间不动,好难受呢!郁乡长,你说是不?”
黄晓棠巴不得整出不可收拾的事情来,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老爷子痛痛脑袋来解决,就不管不顾地说出官场里决不会说出口来的话了。
谁让老爷子生生拆散了他跟汪雪伦的美好情缘呢!
郁美兰听了简直气昏了头,一把拽起于冰的衣服,边往楼上拉去,边气咻咻地骂道:“着了人家的道还不知道,你再喝赵祥的干醋去呀!”
被于冰拖累吃了哑巴亏的郁美兰整宵未眠,在床翻来覆去想着该怎么讨回这个亏。
对于上级派来的这位实习副乡长黄晓棠,郁美兰打定主意得让他尝尝她的厉害,以后才可能服服帖帖地听从她的领导。
到天刚刚亮的时候,郁美兰还没能想出个妙计。
正苦闷之时,手机来电铃声突然想起,郁美兰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见是赵家村的村长赵奚兰打来了,不由怒火中烧地冲着手机那边的赵奚兰吼道:“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深觉委屈的赵奚兰在手机那边陪着不是,说:“郁乡长,实在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你!刚才我打听到一千多名村民,准备上午到乡政府去请愿,极可能带上各种家具,这才不得不打扰您的美梦,请乡长及早做好应对准备!”
赵家村是大洋村最大村,有二千多的人口,都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民风彪悍不说,还遇到事都是倾村而出,不论男女老幼。
赵家村里有众多的小型钙镁鏻混合矿,50年代县里在赵家村建了个钙镁鏻厂,赵家村的村民就靠着挖掘零散的矿产卖给钙镁鏻厂而致富。
前一段时间,县里发文下来,禁止村民挖掘零散的矿石,说是造成了资源的浪费。
赵家村的村民们都挖了六十年的散矿,几辈人沿习下来的挖矿习性,村民们早就习惯于依赖挖散矿过生活了。
县里突然禁止村民们挖矿,立即激起赵家村所有村民的激烈反弹,前几天还跟乡里派驻赵家村的工作组起了冲突,郁美兰让派出所前去弹压,村民与警察发生肢体冲突酿出十余名村民受伤入院治疗的群体性事件。
郁美兰心里很清楚,县里下文禁止村民挖散矿的目的,其实在于想向村民收取管理费,以作为县财政收入的补充,并非真心要禁止村民们挖散矿。
但事情激起村民的极大愤慨,发展成群体性的恶劣事件,昨天郁美兰就给县里打报告,要求将为首的几个村民法办,先来个杀鸡儆猴,再退一步与村民达成按成年人口收取管理费的协议。
要是个别人来乡政府吵闹,郁美兰根本不会放在眼里,随便以骚扰国家机关正常工作秩序的名义,一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