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仇九震惊的是:朝庭颁旨明令,仍敢抗旨不遵啊,这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啊!
仇九不得不想:孙正已死,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量,是谁在为五台圣宗撑腰?
“谁是你们的后台?”
“大,司,农,孙正。”苗宪由于脸肿嘴伤,口齿不清,回答的很吃力。
仇九却听清楚了,怒道:“胡说!孙正已被斩首,一个死人,怎么为五台圣宗撑腰?况且即便他活着,他也没有这个能力!苗宪,你当小爷是傻子么?”
“真的,不,不知道,求,求你,杀了,杀了我吧!”
看苗宪神情,不似说假,这等最高机密,他一个副堂主,还真未必知道,仇九想了想,又问道:“陆荣究竟是谁,出身何门何派?”
从钱柜口中,得知五台圣宗宗主姓陆名荣。按说,陆荣能做到宗主,武功肯定很高,武林闻名已久。不过,仇九向武林道上的朋友多方打听,竟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此人。仇九深感奇怪,此时便问了出来。
仇九注意到,这个问题似乎让苗宪很害怕,只见他身子微微发抖,细细的眼缝中流露出忌惮之色,半响没说话。
“苗宪,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肯讲实话了。”仇九拔出短剑,在苗宪眼角比划着,剑尖在苗宪右眼周围轻轻画了一个圈。
“我说,我说!”
人都是这样,尽管明知必死,但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剜眼剁手,任谁都难以忍受这种痛苦。苗宪更是不例外,那冰冷的剑尖在眼睛周围划过的轻触感,让他亡魂皆冒。
“快说!”
“陆荣,陆荣,是……”
“咻……”仇九忽听有暗器从身右袭来,短剑一格,刚把一枚乌骨钉击飞,紧接着又听到“噗”的一声轻响,知道坏事了。
低头一看,果见苗宪太阳穴上多了一个破洞,黑血汩汩而出,头歪向一边,已然气绝。
“谁?”仇九骇然,仗剑四顾,高声喝问。
来人接近到发射暗器的距离,用声东击西之计杀了苗宪,竟能做到不被发现。这意味着来人不仅隐踪功夫一流,而且心计和内功都不一般。
四周静悄悄的,仇九朝着七八丈外的一棵树,冷笑道:“哼哼,鬼鬼祟祟的东西,给小爷滚出来!”
“桀桀,小子,有种就跟老夫来!”
悉悉簌簌的衣袂飘动声,一道黑影从树后闪出,向西北方疾掠。
仇九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紧追而去。可无论如何提气加速,二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十来丈距离。仇九骇然,看来此人内功绝不在自己之下。
二人如暗夜中在山间飞蹿的猎豹,速度极快。景物向后疾速而退,地势却渐行渐高,山风也愈加寒冷刺骨。
上山前,仇九对五台山略有了解,从地形的变化和前进的方向猜测,那人大概是领着仇九一路向北台而去。
五台之中以北台最高,气温最低,台顶终年有冰,有清凉山之誉。果然,半个时辰后,地上已有稀稀疏疏的积雪,二人又一前一后上升了顿饭的工夫,四周已是一片冰天雪地,那人忽地停了下来。
此处是一个方圆几百丈的山凹,稀稀拉拉生有桦树等耐寒树木,山脚下隐隐绰绰建有几处洞穴,从其中逸散而出的气息阴冷至极,让仇九感到极度不舒服。
君子不立危墙,看来自己有些自傲了呀,怎可稀里糊涂,便贸然涉临险地?仇九心生悔意。
“小子,你就是仇九?五台圣宗与你并无杀父之仇,为何屡次与我圣宗作对?桀桀,小子,你可知道,以你目前的实力,虽足可傲世,但与我圣宗相比,简直就像蚍蜉撼树!”
说话之人中气实足,震的人耳膜生疼。仇九仔细看过去,见此人黑衣罩身、黑巾遮面,矮身驮背,目溢精光,左手持伏魔杵,杵顶端是颗骷髅头,骷髅头正遥指自己。
这副形象,怎么似曾相识?仇九在记忆库中搜索,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人?
“小爷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陆荣吧?是不是因为坏事做的太多了,羞于面对世人?”仇九此话,自然是指陆荣面罩黑巾一事。
此人击杀苗宪,无非是担心苗宪会透露五台圣宗宗主陆荣的真实身份,那么,此人即便不是陆荣,也是五台圣宗的高层人士,仇九直指陆荣,更多是出于试探。
蒙面人既没肯定,也未否定,怪笑道:“桀桀,小子,身死就在眼前,居然还这么好奇!”
“陆荣,小爷今天就看看,究竟是谁身死道消!”仇九一抖天龙剑,剑身嗡嗡作响,剑尖芒刺如虹。
蒙面人脱口赞道:“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不错!”
说着话,身子向仇九站立处急蹿而来,人在空中,暴喝道:“可惜了,去死吧!”
仇九看那骷髅头怪异,不敢大意,待双方相距不足半丈时,横蹿三尺,躲开蒙面人正面一击。果然,与伏魔杵错身而过的一刹那,“咻咻”声中,骷髅头的口眼中射出三枚尸骨钉,在月光下泛出蓝汪汪的亮光。
仇九暗道一声侥幸,尚未站稳身形,骷髅头耳孔中又有一枚尸骨钉激射而出,仇九抬剑拨打,尸骨钉铮鸣声中飞入了夜空。
仇九双脚挫动,身子拔起在空中,居高临下扑向蒙面人,“会向凌云说霄汉,有道无常任逍遥。”《月篇》两式连袂而出。
凌云是一种高度,高出云端,与月等齐。仇九凌空下击,直觉神清目明,睥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