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钱没我感觉的那么多,自己回去查吧。
杨捕头对这笔“巨款”并没有推辞,接过后只说了句:“够朋友。杨某如能重新出头,自会回报大人的。”
这我相信,不花言巧语、信誓旦旦的人,才是实在可靠的人。
我又像来时一样,悄悄潜回原来那条街,在茶馆里找到两个喝茶的轿夫,说了句:“回去吧。”又扔了块兜里剩下的碎银子,跟茶博士说了句:“剩下的存在这儿吧。”帮轿夫结了账,在感谢声中走了出去。
坐在轿子上,我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事。
过去,因为工作需要,我请客送礼的事没少干,虽然心里边讨厌,但并不担忧自己把这里的风气给带坏了,因为此地模拟的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自来就行贿受贿成风,我是入乡随俗。
就像那些跨国集团公司一到中国落户,也自然地搞起了咱国内那一套请客送礼风一样。
但这回,我再想那样用银子打点,帮杨捕头官复原位就不行了,人家正提防我们呢,定会对被资助的杨捕头起疑,反而害了他。
我偶然间灵机一动,想到把钱交给他,让他自己送,我既避免了做不喜欢做的事,不用脏自己的手,又照样帮了捕头,可称“曲线行贿”,或叫“diy(自助)行贿”。
对此很有创意的“行贿”,我颇为得意,这方法很巧妙嘛。
回到客栈,我坐下来在纸上核算了下,原来我并不是丢了钱,而是近些天没有收到按天拨给我的活动经费。
细算了下,原来是从柴菲上任后就开始不再给了。
我决定马上就出去问个明白。没经费了,你让我在这里面搞情报,搞毛线啊?
老兔坐在老贾原来那张办公桌后,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老晨(他原来称我晨老师的)啊,这事真不是我克扣你。柴总和我说过了,将原来的支出一律冻结,等他批了后才行。你去找找他吧,有他的话,我还能为难你么?对了,还会把原来那些天的再补上的。”
我也料到他不是那种有自己主见的人,便说:“我就是找你问下情况的,并不是怪你。我在里面没经费,真的是寸步难行啊。以前,老one——老贾对我的工作还是大力支持的,希望今后咱们也好好配合。”
他连连点头,说:“领导要是有话,那还用说么?当然要好好配合了,应该的。”
哼,到他这里好好配合可就有条件了:以领导旨意为准,不像老贾凭信任,感情。
柴菲坐在钱智商原来的那张大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很客气地站起身来迎接我。
我刚讲了个头儿,他便说:“好了,晨老师(他倒不像老兔,对我的称呼没变),不用再说了。”马上就拿起电话打给老兔,让还照原来的样子给我拨经费。
放下电话,他亲切地说:“看见了吧,我对你的工作还是大力支持的,原来冻结,不是特意针对你的。你要是早来找我,也早就完事了。今后有什么事,你勤找我协调。”
我心里可明镜似的,公司的员工中,也只有导游部的人有虚拟货币补贴,而我是个大头,无缘无故地忽然给冻结,而且根本不告诉你,等你知道后又必须来跟他打招呼才能解冻,这不就是要抹掉前任钱智商的痕迹,盖上你的印章,让人来领你的情,承认你的领导地位么?
我淡淡地说:“需要的事,我当然会来找领导协调的。对了,那个要配的人员,你们研究得怎么样了?”
柴菲摇摇头,还轻叹了一口气,说:“哎呀,这事——晨老师,真的不太好办啊,你也知道的,各部人员都很紧张,再说他们在岗位上也都相当熟练了,人家也不愿放啊。我又新上来,不好硬调的。再等等吧,容我想想法子。其实,你晨老师能力超强,独当一面,不会有多大影响的。哈哈。”
我很惊奇,他虽然刚上任,可打起这套官僚主义“哈哈”也这么熟练。不过,我原来对此也没抱多大希望,这回更看透了,他对我这摊事其实没太当回事,所以也不失望。
也再没什么事好“协调”的了,我正准备离开,他忽然又对我说:“喂,晨老师,是你给总公司写了个证明材料?”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
是的,那天进去后找到了收条,后来又照上相传出来,晚上我就在宿舍里写了个材料,附上了打印的收条照片。虽然明知不会有什么作用,还是给总公司寄去了,写明领导亲收。
我在北京的报社时,也没少见到上访的人,那证明材料一口袋一口袋的,对解决问题也没啥用,才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到媒体的。这回,我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做良心上应该做的事,不管结果如何。
我反问他:“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他又反问我:“你怎么知道钱智商是因为那个事被查的?”
我自然不能把小苍给供出来,便半开玩笑似地说:“对我这个搞情报的,这还不容易?那天戚副总讲话,我就想到这件事了。还是我提了那三条处理方式的,钱总选了最轻的赔款。要是他该查,那我岂不是更得查、更得处分?所以我就写了那个材料,说明事情的具体经过。对了,那天你不是也在场,还主张要狠罚,说他们有的是钱。”
他脸上颇不自然(这更证实了我的推测,他大概还没修炼到能完全掩饰自已的更高级别)说:“晨老师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