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季月恐惧地往床头里缩去,一把扯过床头旁的花瓶,举了起来,“钟成御,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钟成御双手在空中僵住,停下了靠近的身躯,看着黎季月手中的花瓶,眸光凝滞住,“月月。。。我。。。”
“不要过来!!”黎季月手中的花瓶一下子朝着钟成御砸去。
钟成御手掌接过了抛过来的花瓶,放置在了一旁,深邃的眼睛泛起一缕缕的忧伤,“月月,别这样!我不过去!你别激动,好不好?”
钟成御直立起身躯,双臂抬起,又无奈地落下,眸光期待着黎季月能够稍稍平息下怒气。
四目相对,一双惊恐无比的眸光,深不见底的幽潭,时间静默了一阵子,黎季月稍稍平息下怒气。
黎季月紧攥的薄被落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钟成御,那张俊雅的脸庞似乎清瘦了很多,冷声开口,“钟成御,你抓我来做什么?你应该知道,你抓我的那天,是我出嫁的日子!”
钟成御眉色泛着痛心,苦笑道,“我不想你嫁给成司漠!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把你带来这里!”
“我爹娘还有司漠很快会找过来的,你若不想被我爹一枪毙命,就放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黎季月清冷声音,透不出一丝暖意。
“哈哈哈~~!”钟成御苦涩地大笑,笑声分外悚人,墨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黎季月,“这次就算让你爹杀了我,我也不会放了你!”
黎季月眸光顿住,她看着眼前的钟成御,一年不见,那双眼睛看着自己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深,深得自己看不透。
“月月,你可知,这一年我有多想你!想你想得发了疯,可你。。。可你却把我忘得一干二净,想要嫁给成司漠。。。”钟成御苦涩地笑了,止住了话语,双手没有支撑,一手扶着左脚,朝着一旁的扶椅上坐下。
黎季月看着走路趔趄的男人,眸色泛起微澜,喃喃开口,“钟成御,你的腿伤还没好吗?”
“是!还没好!”钟成御轻笑着回道,右手抬起,弯曲着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里的伤更重!这里很疼很疼,月月,你懂不懂?”
黎季月一下子怔住了,她看着眼前熟悉而又觉得陌生的男人,突然觉得他的神色没了以前的张狂,更多的是颓废。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黎季月一下子有点懵了脑袋。
钟成御目光幽幽柔柔,正欲开口,话到嘴边,却是静默了,掏出怀中的烟盒,抽出了一支烟,目光落在依旧缩在床头的黎季月,手中的动作顿住,那支未燃起的烟被丢在了地上。
“月月,肚子饿了吗?我带你下楼吃饭好吗?”钟成御柔声开口,眼底的腾起一丝期待。
黎季月一下子撇过脸去,“你不说什么时候放我走,我是不会吃的!”
钟成御闻言,眸光暗淡,心底说不出的失落,沉默了片刻,扶着左脚站了起来,黎季月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惊跳了一下,身子往床头里缩了缩,“你要做什么?”
钟成御愣了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没做什么,我去叫人给你备饭,送到房里来!”
话落,钟成御扶着左脚,一瘸一拐地朝着房外头走去,黎季月眸光定格在男人的背影,看着有点说不出的落寞。
黎季月看着男人离开了房间,心还是没有平静下来,依旧很是慌张,她的记忆里,清楚地记得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前一刻温言软语,后一秒或许就会是狂风暴雨了,这样的转变她经历了太多,她一刻钟也不愿意放弃对这个男人的警惕和提防。
房门又一次被推开,黎季月提高了警惕,她看着钟成御拄着一根长杖步子稳健了一些走进房间,身后跟着一个保镖,保镖手中端着一托盘的饭菜,一盘一盘菜被摆在了房里的桌子上,顷刻间,房间里飘散着一股饭菜的香味。
保镖退出了门外,钟成御走到窗前,单手拉开窗前的纱帘,窗外的风习习灌入房里,敞开的窗户呈现出外头的夜色。
钟成御走回桌前,扫了一眼满桌的饭菜,朝着床头上的黎季月开口道,“月月,快下床吃饭,别饿了肚子,你昏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
黎季月听了,依旧缩在床头里一动不动,说不出的防备。
钟成御见状,勾唇坏笑道,“你再不过来吃饭,我可要过去抓你了?”
黎季月一听,心弦一怔,立刻双脚点地下床,忐忑不安地靠近桌前。
钟成御见了,坐了下来,大手指了指对面的桌位,柔声道,“坐吧,赶紧吃饭!不要多想!”
黎季月见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眸光对上男人的一双眼睛,炙热如火地盯着自己,那种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口,跳得很快。
“吃饭啊,别傻看着!”钟成御目光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柔声提醒道,手掌拣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了盘中的菜放在黎季月的那碗白饭上,白饭上还冒着热气。
黎季月狐疑地盯着一桌的菜,讪讪开口,“钟。。。钟成御,你该不会是在这菜里下了什么药吧?”
钟成御顿了顿,好笑地反问,“你认为我是这种人?”
“难道不是吗?你连窗户都能爬,迷烟也能吹,你钟成御是哪种人?下药这种事做不出吗?”黎季月不屑地冷讥。
钟成御唇角的笑意渐渐僵住了,脸色有点局促灰白,沉默了片刻,又一次拣起桌上的筷子,落在每一盘菜上,每夹一口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