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季月挣脱开男人的手臂,“钟成御,别绕弯子了,那人在哪里?”
钟成御单手插入西裤中,闲然地转动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晚上好好和家人话别,明天来码头,我带你去南洋,那人在哪里,我会留下口信!”
黎季月整个震了下,半晌回不过神来,“我没见到人,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我!”
“明天来码头,我会让你见到,那份证据你可以亲自销毁!至于人我可以让人扭送给你爹!只要你跟我回南洋!”钟成御的眸光划过一道狡黠,泛着精光。
黎季月看着眼前的钟成御,不知道他的话可不可信,本想着假意答应他,先知道那人的下落,再反悔,可是这么一来,自己岂不真的落了套。
黎季月紧蹙着柳眉,思来想去,沉重地应了一句,“好!我答应你!钟成御,你不可食言!”
钟成御笑了笑,清幽地吐字,“那是当然!”
黎季月看了一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我要回去了!”
钟成御一反常态,没有多做阻拦,浅笑着,“好!我送你出去!”
黎季月也觉得有点意外,心里想着这男人肯定是因为自己答应了他跟他回南洋,他想得太简单了,我黎季月失踪了一次,流落南洋,岂会平白无故又失踪一次,黎季月眸色复杂,心里有了主意。
钟成御手臂揽过女人的腰肢,朝着外头走去。
来到前院,黎季月推开了钟成御的手臂,“外头有我家的保镖,被他们看见不好!”
钟成御松开了手臂,“听你的!”
黎季月目光落在前院的水塘里,那一对对精雕细琢的石鸳鸯,黎季月抬头四下又一次看了这座楼房,“钟成御,这房子你何时住进来?”
钟成御笑得温润,“太想你了就住进来了,这里离你家很近!”
黎季月听了,心弦一拨,回想起这些日子,经常看见他在自家楼底下,一下子恍然大悟,立刻撇过头去,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钟成御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那扇铁门,目光落在了那一对对石雕鸳鸯,墨黑色的瞳仁一点点地倒映着这成双成对的鸳鸯,眸光越发清亮,唇角扬起一抹深笑。
黎季月出了鸳鸯阁,坐上了汽车,汽车很快扬尘而去。
紧随着,后头一辆汽车开了过来,黎翰天推开车门下了车,黎翰天站在路中间,看着前头开去不远的汽车,若有所思。
“翰少爷,那辆汽车好像是我们府上的!”一旁的跟班阿炳开口道。
黎翰天目光森幽,看着消失的车影子,下一刻,转目落在门牌的鸳鸯阁上,“阿炳,你打听清楚了,钟成御住在这里?”
“打听清楚了,他就住在里边!”
“进去会会他!”黎翰天沉声落地,迈步朝着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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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府大宅,黎季月回到家中,钟倾城已经早一步回到家里,正在整理那些买回来的补品,分装着准备送出去。
钟倾城看见黎季月,目光落在她的发丝上,“月月,你头上戴着金银花,这哪里来的?心怡新家种的吗?”
黎季月一下子意识到,立刻摘掉头上的金银花,丢在了茶桌上,“嗯,她家种的,娘,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
钟倾城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只见黎季月已经快速朝着楼上走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月月她又怎么了?她下午不是和你去逛街了吗?”黎啸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消失在楼梯上的黎季月。
“不清楚,她和我逛街就逛了一会,然后说是要去心怡家看看,回来就这样了!”钟倾城心绪有点不安。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黎翰天从外头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手里掂着一簇金银花,哼着小调。
黎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了一眼黎翰天,“打听得怎么样了?莫荣斌有下落了吗?”
黎翰天朝着沙发跨腿一坐,唇角扬笑,“爹,你肯定猜不到这些事都跟一个人有关!”
黎啸弹了弹烟灰,“谁?”
“我们那位南洋来的好亲戚钟成御!”黎翰天沉声落地。
黎啸目光森冷,扯唇冷笑,“果然来者不善!”
钟倾城端着洗切好的水果过来,正好听见,一下子停下了脚步,随即又走上前,坐在沙发上,“阿啸,看来钟成御他还记恨着当年他父亲的死!”
黎啸一把拧灭烟蒂,“钟齐麟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钟倾城沉吟了片刻,转向黎翰天,“翰天,那你知道那个人被藏到哪里?”
黎翰天一手转着那一枝金银花,一手拣起盘子里的一块水果,丢进嘴里,“目前还不确定,钟成御那个助手我们派人盯着了,他们好像包下了一艘去南洋的客船,我派人打听了下,明天会离开香港!”
“离开香港?”钟倾城喃喃重复了一句,疑惑道,“这有点奇怪!若钟成御想要为他爹报仇,为何迟迟不将那人交给警方或者是李会长,而是藏着掖着,他到底想做什么?”
“这我也不清楚!”黎翰天继续转动着手中的金银花,目光随意一扫,落在了茶桌上那一小簇金银花。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