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天津城的天气悄然转热,阳光透着一丝丝热辣,伴随着一声鸣笛声划破天际,轮船缓缓靠岸!
钟倾城穿着一件半袖的青色连衣裙,踏步走下轮船,海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小翠为其提着行李跟在身旁,身后跟着少杰和两个手下!
“大嫂,您这回了一趟苏州,一回就是七天,二爷该是想你想疯了!当时我说就该让二爷陪着你去!”少杰吹着口哨,惬意地调侃着,回苏州的路上,少杰总是嬉皮笑脸的逗乐了一路!
“阿啸他很忙,何况我要去七天,还是我一个人回吧!”钟倾城深吸一口气,亲眼看着爷爷下葬那一刻,她如释重负一般!
“大嫂,为老太爷下了葬,这会你该安心和二爷成亲了吧?”少杰在一旁一会踢踢腿,一会磨拳打趣着,他心里最清楚,二爷想要和钟小姐成亲可是想疯了!
“嗯!既然爷爷都下葬了!再不成亲!可真要守孝三年了!”钟倾城浅笑着,站在码头上环顾四周!寻找那副熟悉的身影!
“奇怪了!小姐,二爷怎么没来接你?”小翠在一旁跟着张望,疑惑地嘀咕着。
少杰放眼张望,也觉得不对劲,按理说,钟小姐回天津,二爷该是最着急的一个人,奇怪了,怎么没来接人!渡口商会再忙,也不至于连个接人的时间都没有!
钟倾城目光触及不远处的仓库,发现仓库像被焚烧过一般,顶棚炭黑,仓库大门残破!
“少杰!你看仓库!怎么会变成那样!”钟倾城指向仓库,凝眉问道。
少杰顺着钟倾城所指的望去,看到残破的仓库,顿时眉头深锁,心弦一紧,难道渡口商会出事了!
“杰哥!你可算回来了!出了大事了!”渡口码头的一位劳工领头神情紧张地说道。
“出了什么大事?”
“杰哥!六天前,码头仓库遭到一群黑衣人洗劫,洋行林老板的货被劫了不少!那些个黑衣人很是嚣张,向黎二爷下战书,说是第二天晚上还会来,紧接着第二天晚上,仓库就爆炸了,为此码头死了不少弟兄,黎二爷和东哥也都受了重伤。。。”
“阿啸!!”钟倾城听及此,拔腿就跑,小翠提着行李紧跟其后!
“大嫂!大嫂!”少杰也顾不上那么多,带着两个手下就跟上!
几辆黄包车快速地在池园大门口落下,钟倾城一下黄包车,猛然冲向铁门,铁门旁的两位黑衣手下大手一横,将钟倾城拦在了门外!
“小姐!请留步!这是池园!外人不得乱闯!”一位黑衣手下冷漠的声音吐出。
“外人!什么外人!我们家小姐,岂是外人,她可是池园的女主人!黎二爷的太太!”小翠在一旁怒气横生喝道,双手叉腰,在这种事上,小丫头还是会狐假虎威!
门旁的两个黑衣手下听了,互视了一眼,勾唇冷笑后,依旧一副冷漠的神情,没作任何反应!
“你们都给我让开!”钟倾城朝着那两位手下厉声喝道,此刻她最想看见黎啸!他受了重伤!
一位手下一下子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枪,指向钟倾城,冷声道:“小姐!再警告你一次!请留步!再往前一步,别怪我手中的枪走火!”
少杰从身后赶来,下了黄包车,快步奔向前,身手利索地夺过那位手下手中的枪,一拳灌了过去,厉声喝道:“你他娘的!瞎了你的狗眼!连黎二爷的夫人你都敢拦!谁带你做事的!这么不懂规矩!“
那位被夺了枪的手下,一把抹去唇角溢出的血水,瞥了一眼少杰!
这个时候,池园的铁门缓缓打开,铁门内一下子窜出两队黑衣手下,整齐有序地站成两排,一位领头人从中走了出来,扫了一眼那位受伤的手下,又走向少杰,拱手作揖,满脸堆笑道:“敢情是大名鼎鼎的杰哥!这守门的两个是新来的!不认得杰哥您!多有得罪!他们也是听从上头吩咐,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池园!”
少杰盯着领头人数秒,紧接着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池园的手下似乎都被换了一遍,都是些生面孔!
“少杰!我发现这些人都很面生!”钟倾城上前,狐疑地对少杰开口道。
“嗯!我也发现了!而且现在池园守备相当森严,以往二爷,从来不会在池园布下如此多的防备!”少杰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神情严肃,他察觉到了事情的异样!
少杰看向领头人,指着钟倾城,沉声开口道:“这位兄弟,我身旁这位小姐可不是闲杂人!她可是黎二爷的夫人,你敢拦她,不怕二爷怪罪下来?”
领头人扫过钟倾城,饶有深意地笑了笑,不屑地开口道:“杰哥,我们也是听上头吩咐办事,这位小姐是二爷什么人,我们不认识!上头交代过,女人一概不得进入池园,至于杰哥你,我可以进去通报一声!”
少杰听着,胸腔中怒火咻咻腾起,勃然大怒道:“放屁!我大嫂进池园还要通报!我杰哥进池园,也需要通报!瞎了你们狗眼!你们上头是谁!!”
“我们上头是鹤爷和锦萍小姐!”领头人挑眉,趾高气扬地回道,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钟倾城听了,柳眉紧蹙,脑中迅速思虑着,喃喃自语道:“锦萍?是萍儿!是她!她现在池园里吗?”
钟倾城回过神来,上前正色那位领头人,焦急地追问道:“这位先生,请你告诉我,黎二爷他受了重伤吗?你口中的锦萍小姐是鹤爷的义女萍儿吗?”
那位领头人耸了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