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婧面上一喜,笑盈盈的回过头,冲着嬴驷甜甜的叫了一声,“君上。”
嬴驷一进屋,就看见芈婧正抬起头,迷人的俏脸向着自己嫣然一笑,红唇轻启露出碎玉般的皓齿,眼波流转之间,妩媚的大眼顾盼生辉,就像会说话一般,让人一见就舍不得移开眼睛。
魂消色授之下,嬴驷本能的夸了一句,“婧儿,又长漂亮了。”
话一说完,嬴驷略为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太轻浮。
耶?也不对,面前这个是自己的妃子,自己对她做更轻浮的事都可以,说几句话而已,有什么好轻浮的?
而且,为了一个女人的一句话而自己患得患失,这真是不像自己。
没注意到嬴驷的表情,芈婧捧着微微发烫的小脸蛋,声音小小的说道:“谢谢君上夸奖。”
火光摇曳间,映出芈婧如花媻娇艳的脸庞,看得嬴驷眼睛略为有些发直。
哎!脸蛋到是长得越发成熟美艳了,就是……太小……寡人是说年龄。
嬴驷叹了一口气,将芈婧搂进怀里,有没有脑子不知道,但胸是肯定没有的,更糟糕的是,不但没有胸,还心胸狭窄,心眼比针大不了多少,连个男人的醋都要吃。
想到芈婧刚才那吃醋的小模样,嬴驷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将芈婧抱进怀里揍一顿。
碎女子,竟然敢这样想自己,小脑袋瓜的,成天都在想什么啊?肯定是太闲了。
快点长大,寡人让你也生个孩子,有了孩子,你就没这么容易想东想西了。
“婧儿在看书?”嬴驷闻着芈婧身上的幽香,拿起长案上的竹简翻了翻,“咦?你这是在看书呢?还是在画画呢?这画的是……嗯……这个……很有意思啊……”
嬴驷本来只是想讨芈婧欢心,想找个理由夸夸她,比如这个圆画得可真圆、这个小蝌蚪画得真像。
但当他真拿起芈婧刚才写写画画那卷《商君书》认真看时,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脸,渐渐覆上几分凝重之色,眉毛深锁,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月女站在暗处,一脸紧张的看着正坐在书桌长书前的两人。
这个夫人,让她不要拿君上的书乱涂乱画,她偏要乱涂乱画,这下可好了吧,瞧君上这模样,肯定是生气了。
看着嬴驷拿着竹简认真翻阅一动不动的模样,月女紧张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她紧张的捂着嘴,本能的看着芈婧,发现芈婧正歪着躺在嬴驷大腿上,时不时还让嬴驷给自己拿这拿那的,而跟表情跟梦游似的嬴驷,竟然也拿了,就是有时候拿错,会被夫人娇嗔几句。
哎哟!我的夫人喂!这种粗活放着奴婢来吧,别为难君上了。
看着嬴驷右手拿着竹简在看,左手还拿着一条鱼形的桂花定胜糕给芈婧喂食的模样,月女觉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头一回,月女觉得自己亲手做的,那飘着桂花香,咬一口都闻到秋天气息的桂花糕,能把人吓成这样。
就在月女想冲出去将芈婧从嬴驷大腿上揪起来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嬴驷终于开口说道:“婧儿,你这些画……画得很有意思啊?”
“耶?君上,你看出什么啊?”芈婧一个挺不斯文的“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坐到嬴驷身边,一脸惊讶的看着他问道。
嬴驷当成没看见芈婧刚才跳脱无比的动作,只是伸出手,用手指将芈婧嘴角上沾着的一点桂花糕擦下来,然后舔了舔手指,笑着说道:“好甜。”
“君上……”芈婧绯红的娇颜,在烛光下泛起一片流动的肤光,“你又欺负人家,讨厌,说正事啦。”
“好好好,说正事。”嬴驷低下头,表情微微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看着芈婧娇憨可爱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寡人看出你这些画很有意思,似乎有一套很完整的规律在其中。”
“这才不是什么画呢?”芈婧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标点符号,或者叫……”芈婧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写文时找过的资料,“句读术。”芈婧很肯定的说着。
在m,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考据党,而且除了真考据党之外,还有大量半桶水,拿着野史史的考据党。
做为一个严谨的写手,并不,其实是因为标点符号被人打过负分的写手,芈婧是有考据过古代句读之术的。
所谓的“句”“读”,古文里是指称文词停顿的地方,读是指句中语意未完,语气可停的更小的段落,而句是语意完整的一小段。
后世所谓的“句号”就是根据句读术来的。
但是,战国……好像还没有句读之术吧?
不记得战国有没有了,反正在南宋出产的《三字经》里,非常明确的写到“明句读”,表示南宋之时,句读之术已经非常成熟了。
看着嬴驷依旧略带迷惘的表情,芈婧非常非常确定,战国时代大约可能还真得没有句读之术。
“君上,这……有什么问题吗?”芈婧看着嬴驷严肃的表情,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虽然句读之术就算在封建社会也通行,而且历史上也没听过因为此术而闹出夭蛾子故事,但是一个新生事物的出现,总是难免会有几个被牺牲的先驱者,比如哥白尼。
“这也是你们楚国的东西?”嬴驷抖了抖竹简,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芈婧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当她是二百五吗?这是楚国,又不是美国,楚国要是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