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岩重重砸在地上,震起地面阵阵泥尘。
幽映趴在风岩的胸口上,十指紧握,泣不成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挺过去,幽冥的事我不怪你,以后什么都依你。”
“你哭的样子一点都不漂亮。”风岩抬起另一只手,拂过幽映眼脸处的泪迹。“木桩上的枝丫要不了幽冥的命,去找大夫,能救他。”
“那你呢?”幽映迫切的问。
“我没事。”风岩刚说完,一股鲜血从唇中直喷出,染红了幽映的衣裳。
幽映慌了,半蹲准备站起来,“还说没事,都这副模样还想瞒着我,你等我,我这就去找大夫救你。”
“不,不用了。”风岩拽着幽映的手腕,“我想你多陪我会。”
幽映于心不忍,折回来,跪坐在风岩身旁,低声应道。“我答应你,不走。”
“别难过。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我会永远……爱……爱你。”风岩微闭上双眸,手垂下去,失了心跳。
“风岩!”幽映滞了神情,伸手,触摸还残有余温的胸膛,湿润再次模糊了眼眶。她深吸了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痕,站起来,望着竹林深处,“人都死了,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才肯出来。”
释丢下手弩,命仆人均退下去,走出来。“我还真不敢相信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居然爱着风岩,要不是亲眼所见,还不知道被你骗到什么时候。”
幽映轻蔑的笑了,“我对你没有感情早就答应风岩,成为他的王妃。更不可能容许你私下来找我。”
“还想戏耍我?”释瞥了一眼幽映虚伪的嘴脸,嘲讽道。“风岩被万箭穿心,你流下的眼泪总不会有假吧?”他抓着幽映的手腕,逼问:“我对你千依百顺,哪不风岩?值得你背叛我。”
“放手。”幽映甩开手,厌恶释的触碰。目光斜睨过去,“感情从来都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你永远都不上风岩在我心里的地位。”
释眼中闪过一线狠决,右手焕发出的灵气,将风岩的尸体,残忍震碎。
“不要。”幽映本想冲上去拦着释疯狂的举动,最终还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风岩的尸体化为一片粉屑。血红的眸珠蓄满狠厉,“幽冥一向敬我母,今天却反常来刺杀我跟风岩,是不是你从中挑拨,唆使他做这些事?”
“唆使?”释冷笑着,他抖掉长袍上的尘埃,“这些是幽冥心甘情愿的,与我有何干系?你是幽冥的姐姐,他会不会伤害你,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清楚。若你真与风岩一点瓜葛都没有,风岩便不会因为你,而错伤幽冥。幽冥的不幸,是风岩与你的感情所害!”
幽映呆住,她决然的望着释,“风岩伤了幽冥,我自会找风岩讨个说法。你居心叵测伏击在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释沉下眸光,表情渐冷。袖中右手的拳头紧握。
“表面上是为了情,假意诛杀风岩,实际上你害怕与风岩同时遭遇百年劫,他灵力高强,能挺下去,而逊色的你,成为血祭。因此,你兵行险招屠杀至亲,苟且独活。可你永远不知道,风岩怕有一天与你兵戎相见,怕你熬不过雷劫,早就命炼金师炼制丹药,奇妙的丹药能更改人体血脉,延缓召唤雷劫的时机。”幽映毫不犹豫揭穿释的内心想法。
释哑然,浮现一刹那的愧疚之意,随着感情的妒意烟消云散。“你不用替风岩说好话,我设计杀他,让他死无全尸,从头到尾,都没有后悔过。你们联手欺骗我这么久,对得起我么?要不是对你留有感情,我杀风岩的时候,也一并将你给杀了。”他伸出手,“过来,回到我身边,你跟风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我依旧像以前那般,宠你,爱你。”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幽映失狂大笑,“你所谓的爱,是掠夺,是占有。而风岩的爱,是奉献,是牺牲。可惜到风岩死的时候,我才看明白这个道理。”
“你想说什么?”释极其不安。
幽映轻笑着:“风岩死了,他依旧活在我心里。你虽活着,而我对你已经死了心。从今以后,你与我之间,再无瓜葛。”
“风岩不过死了,你就能无情把我们之间曾发生过的点点滴滴撇得这么干净?”释震怒,他上前一步,掐住幽映的下颚,神色凝重:“你当真我眼拙,什么都看不出来么?你跟我朝夕相处,比起风岩,你更熟悉我身上的味道。我带人匍匐埋藏在林间,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先风岩一步,察觉到杀意,却不提醒风岩提前躲避,故意让他被万箭射中。那你告诉我,你爱风岩,对风岩,又安的是什么心?”
幽映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确实风岩所说。她亲眼看到风岩伤了幽冥,木桩的枝丫直戳幽冥的心坎,她不可能不在乎。纵使她再爱风岩,与风岩的感情再深厚,也不比上源于血脉中的亲情。本想借释之手,替幽冥报仇,而风岩奋不顾身为她舍弃性命的举止,瓦解了她冷漠的心。
幽映带着寒陵王在树下回忆前世的过去,释不放心寒陵王跟明澜,便折回来,路上恰遇幽冥与明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