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鹗感觉自己被人踩到脚面。
“前辈,小家主毕竟只是想学一些符术基础和诀窍,应付道院的考核,您可不能自恃宗门师叔的身份对他要求太严,更不该训话过厉。”
胡符师一番真情感慨,似乎真觉得刘鹗要求太严厉,惹怒了小家主,摆出一副晚辈好言相劝的谦卑姿态。
他心中却是疯狂窃笑,又道:“小家主的根基是浅薄了点,可他悟性很好,此前必然读了大量符术典籍,晚辈的水平比您差的多,却只用了两个时辰就传给他六种遁符的制作法门,他一学就会,进步堪称神速。”
他的水平、经验和见识都比刘鹗差一截,毕竟一个是散修,一个是宗门出身,刘鹗前来应聘时,他又怕又恨。
当初是那位平时对他颇有关照的裘药婆推荐,说石园和他同源,必定会重用他。
他在巨木海四处漂泊二十年,传艺师傅死后,一直想投靠石园秦家这样小宗室安稳修行,能博取一个首席符师的位置。
只要他成了对方家中的首席符师,就有机会修读此家的经卷藏书,让他能完整的修读六科七根,摆脱散修的卑微无奈,甚至是修学星辰一脉的正宗功法。
刘鹗明白自己砸了饭碗,顾不得胡符师的明劝暗讽,追问木婉清,“木姑娘,那茅九翁和他女儿是什么情况?”
“这个嘛……!”木婉清本来不想说,此时倒想让刘鹗多吃点憋,感慨道:“都是命数呗,他们父女讲的更精妙,专心教授应试之法,小家主特意安排他们在竹海禁地修炼。啧啧,这待遇连我都要羡慕三分。”
“啊呀,这真是好待遇。”胡符师察言观色,见木婉清刻意刺激刘鹗,很配合的露出一番无比羡慕的神采,又是一声哀叹,“刘前辈,要说星辰道院的应试之法,我们哪有您熟悉。小家主出手大方,您要是真帮他通过应试大考,以后肯定能一直在竹海禁地修炼,突破到锻灵境也是易如反掌。”
刘鹗愤怒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剁成肉泥,这才明白对方几个月来对他表面恭敬有加,一口一个前辈,心里却早就想将他挤出石园。
胡符师依旧一脸哀叹,仿佛真为刘鹗前辈难过伤心,心里也悄然浮动,想到了裘药婆临行前交代他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