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四,阴,有风。
老乞丐一日之间变成了丐帮小旗镇分舵的舵主,因为他有两个小弟了,所以今天天气不好,他就倚老卖老的趟在废宅,让新收的两个小弟出去乞讨。
丁浪拽着空相上了街,道:“这一个多月,我已经学会了怎么去要钱,你跟着我混准没错”
空相苦着脸,道:“只怕你学会的不止会要钱这一点,我发现你体内已经有真气波动”
丁浪一愣,道:“真气?”
随即想到这些日子来经常依靠上官菲传给自己的打坐吐纳之法,身体确实轻了许多,确实有一股细小的暖流在身体里缓缓流动,但他并不知道这是真气。
空相见丁浪诧异的样子,人不住道:“难道你不知道?”
丁浪摸了摸脑袋,道:“我还真不知道,你说我若长期修炼下去,能像你一样御空飞行,来去如电吗?”
空相道:“只怕不出几年你就可以了,你修炼的哪门哪派的神通?”
丁浪不想将上官菲卷进来,他知道昆仑派的阴阳乾坤道乃是不外传之秘,若是传扬出去,上官菲只怕要受到牵连,便神秘的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乞丐,每个城池都有,丁浪现在就是乞丐,他乞讨的对象多是女性,因为他熟悉女人,在他看来,他比女人更加了解女人。
讨了一个上午,赚了十几个铜子,到了油条摊子,油条老板娘被丁浪说的心花怒放,仿佛年轻了几十岁,当即施舍给了空相和丁浪一人一根油条。
乞丐,虽然过得苦,却很少有人被饿死。因为每天总能有点吃的,而这点吃的,足以保住他们的性命。
傍晚回来,丁浪和空相带来了很多吃的,老乞丐惬意的要死,只觉得这种生活就算让他当皇帝他也不愿意。
晚上。空相终于说出自己的疑问,道:“丁浪,我见你今日乞讨的对象好像都是女子”
丁浪笑道:“因为我了解女人”
一旁的老乞丐忽然道:“没人真正的了解女人,尤其是男人,更不了解她们,如果哪个男人说了解女人,只怕要吃很多苦头”
空相急忙点头,道:“前辈说言不假,我就被女人害过”
丁浪道:“那是因为你笨,我当时就劝过你,可那上官菲眼睛一勾,你的魂都没有了,你就是个色和尚”
空相的脸色忽然有点发红,喃喃的不说话。
夜风,从四面八方漏进来,屋子内的火光闪烁不定。老乞丐的眼睛盯着空相,空相被他盯着不好意思了,便问:“前辈,你看我干什么?”
老乞丐道:“我忽然觉得你很像一只小熊,而丁浪则像扁嘴鸭”
丁浪立刻道:“为什么我是扁嘴鸭,我才不做扁嘴鸭,笑和尚才是扁嘴鸭”
空相摸了摸光头,道:“前辈是何意?”
老乞丐不说话了,眼神从空相的脸上缓缓的移到了他脚边的那只金色的大钵,很久之后才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现在的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空相一怔,摇头不语。
老乞丐是自语的道:“流年剑,佛陀钵,都是千年未出世的法宝神器,没想到竟都在后起之秀手中,看来,我真的老了”
空相的脸色瞬间变了,变的十分的难看。看着老乞丐的眼神忽然也变了,眼眸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带着一股子崇敬之意。
道:“晚辈眼拙,与前辈相识两日,竟看不出前辈身份,敢问前辈尊号”
一边的丁浪,惊疑不定,老乞丐眼光之毒,见识之广,只怕比起戏说天下的杨尘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不相信这一点罢了。
老乞丐似已睡了,没有听见空相的话,转了一个身子,已经起了鼾声。
良久之后,丁浪拽过空相,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金色的大钵,道:“这是佛陀钵?”
空相没有说话,却已经默认。丁浪倒吸一口冷气,道:“看来真是了,这佛陀钵乃是迦叶寺镇寺之宝,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空相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怎么就将佛陀钵传给了我”
丁浪拿过佛陀钵,道:“既然你不想要,何不送给我?”
空相苦笑,道:“我身上就剩下这么一件东西,是万万不能送人的”
丁浪撇嘴道:“小气鬼,不送就不送,我还不稀罕呢”
任谁身上有凤翎火精与玄灵乾坤镯,都不会在稀罕佛陀钵,因为这两件神器绝不比它差一分。
呼呼又过十余日,已是五月初一,四天后便是黄山派新掌门即位大典。小旗镇更加的繁华了,两个客栈都满了,住的都是一些拿着兵器的陌生人,修真人。
黄山派虽不是正道五大派阀之一,可也是中原大派,能来参加此盛典,也是极有面子的。
空相依旧跟着丁浪在街道上乞讨,只是现在他总是低着头,生怕别人认出他来。丁浪本就是个二皮脸,何况他本就是无名之辈,没人认得他,可现在他却认识了很多人。也知道了很多当今修真之事。
当今天下,正道大昌,邪魔避退,正道有十大年轻高手,如今他已见过了三位,茅山派的诸葛土,华山派的令狐峻,五行门的赵无极。
这三个门派并不大,却也不小。和黄山派实力差不多。其他七个年轻高手,都出自大派,自然不会出现在小小的小旗镇上。
空相似乎都认识这些人,却不敢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生怕他们认出自己,见自己变成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