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策回来了,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苏槿言一晚上没敢睡,过一会儿就睁开眼睛看看。
那个人,他就躺在身边,黑了也瘦了,身上还多了几条疤,看着都让人心疼。
不敢问他为什么要跑,也不敢问他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他说她是坏蛋,可是她不信,他明明那么好。
“四少……”
苏槿言抓着他的手,一整晚都没敢放开,怕松了手明天就看不见他了。
季策人生一大乐趣就是睡懒觉,最近一直提心吊胆,他都好久没有睡过懒觉了,今天总算是睡了个够本。
然而有人一夜没睡,这会儿在他怀里睡的很香。
听着怀里浅浅的呼吸,季策的心一下子变得很软,然后慢慢的靠近她,近的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茸毛。
她的脸很白,嘴唇也很白,一副严重营养不良的样子,陈强说她为了救人抽了很多血。
把她的胳膊翻过来,针眼的周围还有点淤青,真是个傻丫头。
被子下的手慢慢伸过去,摸到她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然后立即就不敢动了。
从来没有这样期待一个生命降临,那种感觉真的很神奇,他想他已经有初为人父的自觉了。
“宝贝儿,谢谢你……”
季策撩开苏槿言盖在脸上的头发想去亲她,谁知道睡梦中的人突然抖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的伸手推他。
“槿言?”
见她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梦呓,季策把耳朵靠过去,然后就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不要,不要过来……”
“四少救我,四少……”
听清楚苏槿言的话,季策的身子倏然一僵,抓着她的肩膀问,“那个人是谁?告诉我他是谁?是谁!!!”
季策的低吼吓醒了噩梦中的人,看着头顶那张表情狰狞的脸,还有回荡在耳边的那一句质问。
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他就是……
“啊——”
想起那段可怕的回忆,苏槿言一下子就崩溃了,手脚并用的逃离,缩在角落里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身体。
看到有人过来她连忙哭着喊,“走开!不要碰我!”
苏槿言的反应,让季策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槿言……”
可是只要他一靠近,苏槿言就把自己缩成一团,呜咽着像一只陷入绝望的小猫。
季策心疼的揪成一团,后悔不该那样逼她,“槿言,你看清楚,是我……”
“四少……”
“对,是我。”
看到苏槿言抬头,蓄满泪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季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嘴上还是很温柔的说着话。
“别怕,四少在这里,别怕……”
手终于碰到她的肩膀,季策轻轻把她拥入怀中,“槿言乖,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被他抱住的时候,苏槿言仿佛才从噩梦中惊醒,揪着他胸前的衣服嚎啕大哭,“四少,呜呜,四少你不要离开我……”
这段时间苏槿言的压力太大了,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自己在一个很大的玻璃缸里,她想出去,可是找不到出口。
她看到玻璃缸外面站了一个人,她看不清那个人的一直,只能拼命地拍打着玻璃,救救我!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了上去,她看到了周卫在看着她冷笑,然后那张脸又突然变成季策。
几乎每天都是在噩梦中惊醒,苏槿言都快崩溃了,几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所以才会把季策当成是侵犯她的人。
季策无法想象她这段时间承受的压力,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膀,眼底一片猩红。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不停的亲吻她的额头,一遍一遍的叫她的名字,知道怀里的女孩儿不再颤抖。
他松开她,看着她哭肿的双眼,吻轻轻覆了上去,“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四少……”
苏槿言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我不可以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不会有这种事。”
“看着我。”季策捧着苏槿言的脸,“什么都不要想也不用做,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交给我。”
看着季策脸上温柔的表情,苏槿言的心慢慢平静下来,“策,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季策揉了揉苏槿言的脑袋,把她戴在脖子上的戒指拿下来,“等这次的事结束之后,我们就结婚。”
看着套在手指上的戒指,苏槿言差一点就要哭出声,于是连忙咬住自己的手背。
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季策把她的手拿下来,帮她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别哭了,再哭下去房子都要让你淹了。”
苏槿言破涕而笑,伸手抱住他的腰,“四少,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因为是你,所以这么好。
他们住的是老城区的一个小院,安抚好苏槿言,季策悄悄走到外面打电话,“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陈强说:“那个小区太旧了,门口的监控只是个摆设,其实早就坏了。”
听他这么说,季策有些失望,“有没有其他办法?”
那个人,他一定要找出来!
同为男人,陈强能理解季策的心情,于是就说:“我现在就在这附近,我找找看路边有没有监控能拍到小区的画面。”
然而这些话也只能是安慰,都已经过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