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的语气,以及压制着的怨气。
“嘤嘤”哭泣的苏四娘顿时止住了。
苏三娘也赶紧低下了头。
要知道,现如今在她们面前站着的可是祺灵郡主,以前或许不过是道听途说这位大越国第一郡主如何得宠,近来她们二位可是眼睁睁看着太后娘娘如何疼爱的,不对,应该说是宠溺!
祺灵郡主嫌热。不过是随意念叨了一句,第二日宫里头便送来了满满几大缸的冰块,说是太后娘娘的吩咐,日后将军府的冰块直接从宫里头来。日日三次冰,少了不够尽管开口;郡主跟苏老夫人学如何制作芝麻佛士茶,近十天日日都要做,玉米和芝麻少了数,听闻要临时从岑州岑山寺送过来。一个来回起码要半个来月,郡主来了脾气,大手一挥便说不做了,太后娘娘听闻急得不得了,立马吩咐下去找宫中最快的战马,找出以往千里送战报最得力的官吏,可选来选去还是嫌不够快,最后太后直接去了清仁宫,于是圣旨到了烈焰司,即刻便有烈焰司御史亲往。不出五日新鲜的玉米和芝麻就送到了将军府,还带来了好些可用作栽种的种子。
这会子苏四娘不仅不哭了,心里头更是热乎起来。
若是祺灵郡主能够在太后娘娘面前为她说几句,此事还有何好愁的?
只是这开口求人的话,苏四娘却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若是她这般直接哭闹上去,不用想知道定是讨不得好去。
可如今都过了三更天了,为何那位穆九娘子还没到?
苏四娘不免急了起来。
苏七却不知这些,她走了坐好,方才皱起了眉,问道:“四姐向来是稳重之人。这一次为何却轻易着了他人的道?”
西直行宫里危及四伏,且处处都是陷进,今儿个自己即便是小心谨慎也都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太后娘娘设的圈套,却不想自己这头尚未理清。苏四娘这边又出了新的丑闻,真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再起。
幸好祖母不再,若是让她老人家知晓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地心急心痛。
还是不要告诉她老人家好了,祖母年纪大了,劳动她老人家出来周旋先不说效果如何,苏七也是第一个不许的。
所以这些事都得在她们离开西直行宫前解决。
祺灵听闻了这个消息诧异不已。虽说玄武哥哥fēng_liú倜傥了些,可这般放肆还是头一回,再说了这苏四娘姿色容貌只是尚可,玄武哥哥上午还搂着苏七呐,怎么可能到了晚间便和那苏四娘厮混都一块去了?
皇祖母出的手?
她才不信,玄武哥哥可是她老人家心尖上的肉,皇祖母怎么会想出这等有辱玄武哥哥名声的事来?玄武哥哥不也在酒窖里搂了苏七,皇祖母得了消息却是一言不发,为何到了苏四娘这边却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来?
不对,这中间必定有鬼!
祺灵顿时面色一沉,冷声问道:“苏青鸾,你与我玄武哥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七一听,细细一想也看出些端倪来。
苏四娘却是心尖一颤,未语泪先流,她哽咽道:“四娘也……不知,饮了酒头便昏昏沉沉的……如何出的大殿如何回的屋,甚至……四娘都不知情,后来……后来便那般了。”
说着,苏四娘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祺灵才不信这些鬼话,她厉声质问道:“好一个不知!若是你从头至尾什么都不知情,为何当有下人闯进去时你却立马就尖叫起来,不仅仅引来了周围的人,还一个劲地嚷着为何我玄武哥哥在,若是你不知道,为何你的婢女说出了西直门正殿你便遣散了她们,一个人提着灯笼朝东走去?”
“苏四娘,你不会因为喝了点小酒就连同自己住哪都不知道了吧?东边何时成了你这等娘子居住之所了?”
一句一句直中要害,听得苏四娘面色惨白,。
苏七冷眼瞧着,心里头的火苗却是直往上冒。
尽然还有这等事,若非祺灵说出来只怕她就将这笔账算在了太后娘娘头上了。
苏四娘起心是何时的事?
岑州初见便动了心,还是到了帝都后见识了玄武逸城那厮非同一般的地位和权势,所以才有了今日这般的谋划?
不管是哪一种,她苏牧梨都容不得这等拙劣手段!
苏四娘却是哭得更来劲,眼泪珠子如同那廉价的掉色珠子般直往下掉,祺灵一见嫌弃地别过了脸。
苏四娘哭道:“郡主所说皆是事实,可四娘实在是冤枉,酒水是太后娘娘赏的,四娘若是咬着说酒水有问题定是大不敬。可若是四娘矢口否认,事实都却是如此,七妹是知道的,我苏四娘虽说酒力不佳。可一两杯下肚却也不妨,是以今日方才未曾顾及这般,可不想不出半个时辰便开始昏昏沉沉,四娘即便是在昏了头,也知道这里不是将军府而是西直行宫。有太后和陛下以及郡主等尊贵之人在,四娘外出又岂能让那些宫女婢女随行,且四娘想着不过是出门醒醒酒,太后娘娘尚未离席,四娘岂能先行?”
“四娘出生岑州,与帝都相比自然是穷乡僻壤之地,在郡主眼里更是不值一提,可四娘却不得不说,玄王爷靠近时四娘也是抵死挣扎的,奈何男子与女子气力悬殊。四娘如何敌得过,是以一见着来人四娘才会在惊慌四措下失声尖叫!”
“四娘现今后悔不已,不敢一时贪杯,更不该出门醒酒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