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榻上,肩上散乱的头发都没注意到,手中握着刚刚被独孤冥沧握过的手指。
浅浅身子弱,我去看看,你早些歇息。
又是她,又是熙嫔!为了她,你竟然大半夜从我宫里出去,你让满宫的妃嫔如何看我?
“吱呀。”小兰吹灭手中掌的灯,将灯台放在一侧的木柜上,看向坐在**榻上呆滞的陈皇后,缓缓走到**榻前,隔了一层纱“娘娘。”陈皇后愣了片刻。
“永巷那边如何了?”小兰低下头。
“已经,已经打完了,紫苏姑姑已经被送回侧殿了。”小兰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陈皇后。
谁知道周公公会突然出现呢,看到了被绑的小然,立刻就进去禀报了陛下,不过片刻,陛下就从内室出来,看了一眼紫苏,吩咐周公公带紫苏去永巷打了三十大板,回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几乎去了半条命。
“现在什么时辰了?合月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陈皇后终还是抬手理了理自己的乱发,作为后宫之主应该随时注意自己的仪态,这是母亲常对自己说的话。
“回娘娘,已经卯时三刻了,太医已经去了一个多时辰,听闻是裴昭仪让手下的人打了熙嫔,熙嫔支撑不住倒了下去,现在太医院大半的太医都被叫进宫守在合月殿,宫中除了徐贵妃和贤妃,四以上的妃子都在合月殿。”陈皇后冷哼一声,好个熙嫔,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你这架势,都快赶上本宫这个正宫皇后了。
“差不多了,替本宫梳妆。”陈皇后掀开锦被,小兰立刻起身,掀开**榻前的纱帐。
合月殿——
独孤冥沧握着手中的玉杯,看着殿中成群的妃子,陈德妃林淑妃为首,舞妃随后,低着头,裴昭仪也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太医令匆匆的从内室走了出来,跪在了地上“陛下。”
“熙嫔如何了?”独孤冥沧来不及多想,心跳的飞快,很是害怕听到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这,臣尽力了,为娘娘喂下了参汤,也施了针,可是……”太医令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独孤冥沧看着太医令迟疑的模样,心中怒火顿起,手中的玉杯扔了出去,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两个多时辰的诊治9可是什么?!”独孤冥沧的声音几乎把合月殿都震了一震。
“娘娘似乎是沉睡了过去,除非娘娘自己醒过来,否则,老臣无能,求陛下赐罪。”太医令的头磕在地上,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在宫中几十年,从没见过陛下发过这么大的火。
看着太医令都跪了下来,其他的太医自然不敢多说,熙嫔的病症着实奇怪,施了针过后脉象平复了许多,脸上的伤也消了下去,可就是不醒过来。
“臣等无能,请陛下赐罪。”哗啦啦跪了一地的太医,独孤冥沧心中的怒气直攻心头。
“朕要你们还有什么用!来人,全都给我拖出去!”林淑妃见状,便知独孤冥沧是真的不会放过太医院的人了,但是,自己的人……
“陛下息怒,熙嫔妹妹还没有醒过来,但是吉人自有天相,陛下万万不可再造杀孽,该多为熙嫔妹妹积积德才是啊。”林淑妃字字恳切,跪在地上,好一副美人图,淑妃都跪了,其他的妃子自然也跟着跪着求独孤冥沧息怒。
独孤冥沧咬了咬牙,终还是忍了下去“全都给朕滚出去,半个时辰之内开出药送过来。”独孤冥沧手下的桌子出现了裂缝,太医令瞧瞧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谢陛下,臣等告退。”林淑妃等人还跪在地上,独孤冥沧心里牵挂着的却只是昏迷不醒的月姝浅。
太医令死罪可免,可这罪魁祸首!
“舞妃。”舞妃身子一颤,陛下的口气,很是不善,舞妃吞了吞口水,慢慢直起身子。
“臣妾在。”想着后妃们差不多都在,舞妃也理直气壮了许多,打人的也不是她,陛下又能把自己如何。
“舞妃贤良淑德,朕竟不知,你竟然能越过四妃皇后带人闯进合月殿,你好大的胆子!”舞妃被独孤冥沧的怒吼吓得身子不住的颤,哪还有刚刚得理直气壮。
“陛下,舞……”
“淑妃,舞妃等人夜闯合月殿,视朕的召命如无物,你是如何协助皇后管理后宫的,朕的后宫就是这样的!如此乌烟瘴气,不分尊卑,竟有这种龌龊之事!”林淑妃还没来得及为舞妃求情,便被独孤冥沧堵的开不了口,有些不敢置信陛下为了一个宫女,竟会如此对待自己。
“是臣妾失职。”林淑妃低着头说,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她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舞妃和裴昭仪怕是闯下了大祸,触及了陛下心里的逆麟,如今,这裴昭仪只怕是保不住的,舞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