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就让太医诊诊脉吧,应太医都快五十了。 在外面候了快一个时辰了,奴婢怕……”萱草看着刚刚起**的月姝浅,心中急得快冒烟了。
陛下下的令把应太医都惊动了,连着五日天天来合月殿诊脉,可每天娘娘都避而不见,看着应太医那颤颤巍巍的身体,自己都忍不住心疼了,应太医为人和蔼,对自己也是不错的。
“我不吃着药吗?不用再诊脉了。”月姝浅梳着自己的发丝,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在梅苑的情景,这几日避着太医是怕万一又瞧出个好歹,肯定又会见着他吧。
如果真的对这个凡人动了心,那离洛肯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的。
“哎呀,娘娘。”萱草跌了跌脚,对月姝浅这个不紧不慢的性子甚是恼火“陛下下了令,如果找不出娘娘你失去记忆的病因,那太医院的人说不定都会被下狱的。”月姝浅的手顿住了,萱草捂着嘴,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失忆!?自己失去了什么记忆?
“你告诉本宫,我到底失去了什么记忆!”萱草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德妃娘娘让自己来伺候熙嫔的时候警戒过自己,千万不要提以前的事情,当年熙嫔娘娘出走的原因谁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花袅袅与陛下有什么关联,如果让熙嫔娘娘想起来,或许熙嫔娘娘会再次出走,那自己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娘娘饶命,奴婢知错,奴婢说错了话。”萱草跪在地上,头深埋在地上,月姝浅愣了愣,她的模样不似作假,这么久以来。自己非常了解她的性子,再连接起德妃说过自己和周公公相识,难道自己以前真的在皇宫里呆过?
看这个情形萱草要么就是不知道内情,要么就是不敢说出来,难道哥哥在骗自己吗?
“好了,你起来吧,让应太医进来诊脉。”月姝浅放下手中的玉梳,理顺自己的发丝,顺手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一支金步摇,简单又不失华贵,再加上月姝浅本来就生的花容月貌,看起来倒显得金步摇不值一瞧。
“是,谢娘娘。”萱草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丝毫高兴不起来,现在熙嫔娘娘愿意诊脉了,可是自己说漏了嘴,如果熙嫔娘娘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怨怼德妃娘娘,那自己可就坏了大事了。
萱草出了内室,来到大殿,太医不经允许是不得入内的,所以应太医只得在合月殿内院中等候,萱草在大殿之中时就看到了内院中梅花树旁的应太医正背对着殿门,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
应太医头发花白,却有一张和胡子不符的脸庞,眼角稀少的皱纹能看出来他的年龄不大,眼眸中有一丝哀愁和掩盖不了的沧桑。
应太医名为应无名,为人正直,在前朝是太医院的太医令,年仅十八便得先帝赏识入了太医院,医术精湛,可在二十五岁那年后宫争斗中,先皇后嫉妒贵妃怀孕,密令应太医下药堕掉贵妃的胎,应太医不愿,还声称要禀告陛下,先皇后一怒之下派人杀掉了应太医的妻儿,应太医刚禀完先帝回到家就看到一地的尸体和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妻儿,瞬间白头,七月后贵妃诞下皇嗣,就是现在的独孤冥沧,所以应太医与独孤冥沧而言,就是救命恩人,如果不是独孤冥沧生病,应太医是不会出手的,大可在家颐养天年。可如今应太医每天在合月殿苦等一个时辰,可想而知独孤冥沧是多么**爱熙嫔娘娘了。
“奴婢见过应大人。”萱草莲步轻移至应无名身后,微微福身施礼,应无名一怔,有些惊讶,慢慢转过身来。
“萱草姑娘请起,熙嫔娘娘起身了吗?”萱草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歉疚的神情。
“娘娘刚刚起身,这几日身子都有些不适,今天精神好了些,刚刚奴婢禀报了娘娘,娘娘深知怠慢了应大人,责骂了奴婢,命奴婢出来请大人进去。”萱草确是一副受了委屈又歉疚的模样,应无名笑了笑,他深居太医院多年,早已见惯了宫中的尔虞我诈,自然知道前几天熙嫔娘娘是躲着自己,不过既然陛下派人来请了自己,这熙嫔娘娘的地位也不一般。
“无碍,姑娘不必自责,前面带路,老夫去拜见娘娘。”萱草点点头,退至应无名右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