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的呼唤声和敲门声一直都没停止,隔了两分钟还没听到任何动静,她忍不住就有点着急了。
“姐姐你是在睡觉还是醒了?你回答我,别吓我啊!”
姐姐?
薄冰冷笑,她算哪门子的姐姐?陈娇跟她没关系,天天姐姐,姐姐的叫,也不怕闪了她的舌头!
“怎么了?”
“云哥,钥匙在你那里不?”
“在房间里。冰儿一直没有动静吗?”
陈娇深吸了一口气,“对,我已经叫了好几声了,过去了两三分钟了,我担心她会出事。”
上官凌云一听脸色都变了,“快去拿钥匙,就在桌子的第一个抽屉里。”
陈娇急匆匆的跑向他的房间。
上官凌云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敲门,“冰儿,你在里面吗?要是能听到我说话,麻烦应一声好吗?”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上官凌云本来还能勉强镇定的,现在再也忍不住惊慌了,“冰儿,你别吓我,我开门进去了。”
薄冰嗤笑,这男人在她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要真的为了她好,关心她的话,就不会欺骗她。
竟然还以她的未婚夫自居,还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天到了这里,竟然还指着卧室,说那是他们的房间。
现在想起来,她竟然觉得十分的可笑。
真当她是没脑子的蠢货吗?
她是失忆了,不代表脑子装了糨糊不会思考,基本的判断力她还是有的。
从她发现陈娇替他说话,她心里其实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了,陈娇没有她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坠海的原因,上官凌云没有告诉她,但是她最后却会被他们两个带到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关键是他们也没对她怎么样,还静心的照顾她。
这也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们将她一个孕妇带在身边,根本没有任何的好处,她身上没有钱财,还怀着宝宝,算是个累赘。
唯一一点让她肯定的是,那个男人对她痴情一片,待她很好,柔情似水,几乎是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当然前提是她不能逃走。
“冰儿,我真的开门了。”
薄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的把洗漱台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只听得哐啷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玻璃破碎声,她看着地上闪烁着寒光的碎片,眼睛眯了起来。
上官凌云拿着钥匙的手已经在发抖,听到里面的声响,吓得他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冰儿,你千万别做傻事啊,我马上就来……”
陈娇看他半天都开不了门,连忙抢了钥匙去开,她一脚踹门,两人同时朝床铺上看去。
没人!
浴室的门是关着的。
上官凌云飞快的滑动着轮椅,手指刚触碰到门把,就被陈娇推开,她拧了两下,脸色大变,“从里面反锁了。”
“踹门!”他当机立断的下命令。
陈娇让他后退一些,抬脚就踹向玻璃门。
浴室的门本来就比房门要脆弱,加上陈娇本来就会一点拳脚功夫,门应声而倒。
薄冰在她踹门的瞬间,后退了几步趴到浴缸前,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姐姐!”
“冰儿!”
两人在看到地上流淌的鲜血时,同时惊呼,瞳孔一缩,脸色骤变。
“冰儿。”上官凌云伸手去捞薄冰的腰,想将她抱到怀里的,奈何薄冰现在的体重不是他所能承受的,差点就往后倒去。
陈娇连忙稳住轮椅,“云哥,我来吧。”
她弯腰去查看,动作利索的从旁边拿起干净的毛巾,甩了两甩就裹住薄冰的手腕。
“割腕,伤口不算很深,不过流了不少血,可能有一阵子了。现在要立即送医院吗?”
上官凌云伸手去触碰薄冰的脸,“好凉,抱她出去。”
好不容易把薄冰挪回了床铺,上官凌云连忙从药箱里翻出止血的药贴,敏捷又迅速的止血包扎。
“把针筒和药水拿来。”
陈娇熟练的配合着。
“失血有点多,脸色都发白了,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不用,我给她注射药水就好。”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陈娇自然是信任他的。
忙活了一阵子,上官凌云满头都是汗水,好不容易才处理好了伤口,给薄冰挂了水,这才舒了一口气。
“幸好发现得早,不然要是这样继续下去……”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是言外之意很明显,失血过多就可能会休克,甚至有生命危险。
“她为什么要割腕自杀?难道我们对她真的很差劲吗?她肚子可是还有孩子的,真的不想活了吗?”
陈娇的口气带着三分的愤怒七分的担忧。
“你先出去吧,我想留在这里陪她一会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还掺杂着血腥味,上官凌云颤抖着手抚上她的容颜,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紧绷的身体还是没有丝毫的松懈。
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冰儿你真傻,是不是觉得用这种方法就能让我放了你?对,我是心软了,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从我面前消失。”
薄冰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屏住呼吸,她并没有晕倒,本来她设想的剧情是这样的,他们送她去医院,必定要手术缝合伤口的,这样她就能向医生和护士求助。
可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的戒心这么重。
她都这样了,他竟然都不肯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