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薄冰的高烧来的快去的也快,深夜时分,她的烧已经退了,只不过整个人看上去却十分的狼狈。
脸色苍白难看,气色不佳,头发还被汗水濡~湿,偶尔会觉得发冷,嘴唇发紫。
上官凌云让陈娇用酒精帮她擦汗,陈娇忙活了一个晚上,累得快要瘫软在地,薄冰的高烧才退,否则让她继续擦身体,估计非会累死不可。
上官凌云神情专注的凝视着薄冰,完好无损的右手探上她的额头,确定温度已经低了下来,悬着的心才终于松落下来。
“娇娇,先帮她换一身干爽的衣服,我给她配点药。”
冰儿这次高烧可能是着凉引起,也可能伤口发炎导致的,他不能不谨慎,万一将来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陈娇看他推着轮椅自己出去了,这才集中注意力,拿起准备好的孕妇装帮薄冰换上。
“薄冰,你可真够好运的,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咱俩的命运差这么多呢?”
薄冰依旧闭着眼睛,正是她没有意识,陈娇才敢开口说话,否则要让她听到,谎言就被拆穿了。
“我是个孤儿,很小就被父母遗弃,后来被狂枭捡到,跟着云哥一起加入的组织,跟着他们一群男人舞刀弄枪,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让我出过任务,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幸福。”
说到这里她苦笑了一下。
“去做那种血腥的事,谁会愿意?云哥说我的双手是干净的,可是我感觉自己很肮脏,那么多无辜的性命毁在他们手中,我是他们其中一员,能逃得脱吗?”
陈娇还从来没有伺候过人,这一天下来照顾薄冰,她反倒有点驾轻就熟了。
“我真的很羡慕你,出身好,工作又好,最起码活得很光鲜,不像我们一直都在黑暗中。你结婚了,盛韶华又对你那么好,你身边从来不缺护花使者……”
就像云哥,对她痴情一片,多少次她从他口中听到要把薄冰折磨得身边不如死的话,可是当他真的站在薄冰面前,他彻底收敛起自己的狠辣和无情,只希望能给薄冰留下好印象。
越是爱一个人,越是在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正是越深爱,对方给他的那些痛苦,才会让他记恨。
“薄冰,云哥真的很爱你,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一次机会,你忘了过去,彻彻底底跟榕城的一切告别,跟他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陈娇到底是心疼上官凌云的,他们一起长大的,虽然她年纪比较小,可云哥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她在脑海里憧憬着,等他们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他们可以到印尼,泰国或者缅甸,去欧洲也行,云哥跟薄冰做对恩爱的夫妻,旁边还跟着一个小萝卜头,她只要负责跟着小萝卜就好。
配好药回来的上官凌云,在门口听到陈娇的话,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苦涩。
让冰儿彻底忘了过去的一切,罪魁祸首还是他,可以说,这是他偷来的幸福,从盛韶华身边偷过来的。
但愿她不会有恢复记忆的那天。
这样他真的就能如娇娇所说的,跟她一辈子在一起。
这一晚上,上官凌云担心薄冰会继续高烧,在床边守了一整夜。
薄冰的情况毕竟有点严重,不能住院给她打点滴,都是依靠上官凌云配的药,偶尔发了高烧都让他提心吊胆的。
药也不敢乱配,还要注意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现在也被他当成了宝贝。
既然冰儿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孩子很有可能是让他们关系舒缓的一个重要条件,所以他尽可能不去伤害他。
一晃眼三天过去了,薄冰的意识偶尔清醒,但大多数都是处于昏迷状态,能熬过这艰难的三天,实属不易。
三天三夜都不曾合眼的上官凌云,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
陈娇负责照顾冰儿,催促他去睡觉,“云哥别忘了,你睡醒之后还有一场仗要打,怎么让她相信你是她的丈夫,还需要有很强的说服力。”
这的确是个很艰难的考验。
薄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中午了,她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看到陈娇在收拾房间,“娇娇,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陈娇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现在考验马上就要来了。
“姐姐不知道,你连续发高烧烧了三天,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睡了那么久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烧?”
“应该是你之前掉进水里,也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肯定是着凉感冒了。”
薄冰慢吞吞的扶着腰坐了起来,“这三天辛苦你了,没把你给吓坏了吧?”
“没吓坏,不过发生了一件事。”
陈娇飞快的说着她让人到镇上去打探,果真发现榕城日报和电视新闻上一直都发布寻人启事。
“这是报纸,照片上的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衣服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就给他们打了电话,果然你丈夫接了。”
薄冰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跳漏了一拍,可能是听到“丈夫”的消息,一时有点惊慌,还有点紧张。
“他,他说了什么?”
陈娇看她果然很在意这件事,“他说他在赶过来的路上了,让你稍安勿躁,在这里等他。”
“报纸可以给我看看吗?”
陈娇本来还有点犹豫,不过想了想,报纸上没有刊登盛韶华的照片,她看了也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盛家长媳离奇失踪,人车坠海之后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