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在给盛韶华喂药的时候,梁妈寻了过来。
“啊,张开嘴。”
盛韶华还真的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薄冰把手中的药丸扔到他嘴里,再拿着水杯送到他嘴边。
他苦着脸把半杯水都喝了,眉头却依旧还是紧皱着。
这药可真苦。
薄冰抿嘴笑了,“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盛三少也会怕吃药,说出去还真的没人会相信。”
盛韶华苦着脸,“盛太太又调皮了,谁喜欢吃药?那么苦,又不是糖。”
薄冰笑了笑,“是啊,你不仅怕吃药,还怕打针。”
“我可不是盛太太,盛太太才害怕打针。”
明明是她自己怕,竟然还反倒是赖在他身上了,不过他却不会生气,只要她高兴就好。
有时候看到她为了一些小事情占了上风而沾沾自喜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不过他也不会主动去揭穿,他喜欢看她眉开眼笑的表情,很温暖,很漂亮。
薄冰的视线落在他的膝盖上,伤口处包扎着厚厚一层的纱布,她看不到伤口有多深,但是肯定不浅,否则也不会昏睡了那么久。
“一定很疼吧?”她心疼的抚摸着那层纱布。
“还好。”
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任何的伤痛,哪怕是痛得很厉害,也会自己一个人忍着。
“还好,那就是很疼了。”
“不会,只不过是膝盖多了一个窟窿,过阵子等肉长好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一个窟窿,亏他说的那么轻巧,好像只是小事,可是明明那是子弹穿透的伤口啊,别说是窟窿了,就算擦破点皮她都会觉得疼。
“老公……”
盛韶华看她脸色不对,就知道她肯定又往别的地方想去了,生怕她又把自己给卷进去,只能转移了话题。
“冰儿,宝宝这两天有没有动?我还没感受过胎动呢,听说他还会踢人……”
梁妈在窗口看着他们夫妻俩温馨感人的画面,实在不想打扰,可是想到少爷的情况,她只好上前敲了敲门。
“小姐,少爷醒了。”
“哥哥醒了,我马上就过去。”
“医生说他的情况有点不好,伤口发炎了,还发烧。”
薄冰连忙拿了薄外套披上,“韶华,我先过去看看大哥的情况,晚点再回来,你先休息,不用等我了。”
盛韶华担心薄言会跟她说那天的事,自己不在她身边,胡思乱想之下还不知会如何,就算拖着笨重的身体也要跟去。
嫌弃输液碍眼,他面色不改的拔掉了针头,拿起放在桌上的棉签摁住了伤口,左脚膝盖不能动,只能单脚拖着跳着。
受伤的脚就是个累赘,笨重得要命,又不能随便乱动,动一下就会传来钻心的痛,他只能扶着能靠得住的东西,慢慢的跳到了门边。
刚准备进来给他更换药水的护士看到他下了地,不由得大惊失色,“盛先生,你不能乱动,不然会伤牵扯到伤口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盛韶华。
他甩开了护士的手,“别管我,我还有事,让开!”
盛韶华本来就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除了冰儿意外的女人,本来这个护士很好心的要扶他回病床,可是却被他推开。
他的脸色很难看,严峻肃杀,眉宇间还染着一股戾气,“让开,别挡道!”
“盛先生你真的不能出去,你的伤势很严重……”
那个小护士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就算他现在受伤了,但是一只手一直脚也能把她给撂倒。
盛韶华扶着墙壁,一拐一拐的,很是艰难的单脚跳到了慕容决的病房门前,他记得冰儿说过,薄言就在隔壁。
慕容决眼尖的看到了他,苏锦瑟连忙开门出来,“盛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怎么不在病房里休息啊?”
盛韶华面色很冷,不过对苏锦瑟却还是缓和了语气,“我想去看看冰儿,她在她哥的病房里。”
苏锦瑟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坚持,不过还是很聪明的选择不去问,只是默默的上前去搀扶他。
“慢点,你的脚受伤了,不要走太快,不然吃不消。”
盛韶华这回倒是没有甩开她的手,知道苏锦瑟是好意,他把小部分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虽然比刚才好不了多少,可他不好给苏锦瑟脸色看。
他们到了薄言的病房外,隔着窗玻璃看到薄冰就坐在床边,薄言的脸色晦暗,表情明显是苦涩的。
薄冰背对着他们,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也看不到她真实的表情,这让盛韶华的心情就跟着火急火燎的起来。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进去。”
苏锦瑟也实在不好干涉,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点了点头,转身慢慢的走了。
盛韶华在门外又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听不清楚他们兄妹在说什么,不过病房里没看到梁妈的身影,说明是被薄言支走了,那么他们现在谈论的,可能就是岳父的事。
他轻轻敲了敲门,薄言透过窗玻璃看到是他,便让薄冰来开门。
“老公,你怎么过来了?天啊你的脚……”
薄冰吓得花容失色,看到他竟然放着那条受伤的腿在地上拖,差点没晕过去。
“你你你,你让我说什么好?受伤了就应该好好在病房里呆着,跑出来做什么?万一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
她眼圈顿时就红了,这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没事,不疼,皮肉伤。”说着他就推门,让她搀扶着自己到病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