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韶华只字不提薄言受伤的事,既然薄言不肯让冰儿知道,他也不会去自寻烦恼,省得只会让冰儿担心。
薄冰在医院住了好几天,终于可以出院了,她的气色也好了许多,精神还算不错。
乐萱和子墨都过来陪她,就连苏锦瑟也来了,薄冰没看到薄言,有点失望。
萱姐和韶华都说大哥这几天有点事需要处理,她不疑有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做,只有她最闲了。
“咳的事情应该办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就会有空过来看你了。”
这两天是忙着处理伤口,把身上的酒气和血腥为了洗刷干净,免得被冰儿看出端倪,根本就不敢过来。
“冰儿你别走来走去的,快坐下,看看你,肚子都大起来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乐萱一开了话匣子就滔滔不绝的,“你在家里千万不能拎重物,干活也不允许,适当走走运动有利于生产没错,可你的身体状况还是先卧床休息几天。”
薄冰皱眉,“萱姐,我要是再继续躺下去都要长蘑菇了,你也不希望在我头顶上采蘑菇吧。”
盛韶华端着热好的牛奶出来,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摇头失笑,这丫头,真的在医院闷出病来了。
“萱姐,你又没怀过孕,怎么知道这么多?难不成……”她挤眉弄眼,视线落在乐萱的肚子上。
“去去去,我跟瑾瑜是清清白白的。”
“说到这个,步大设计师的婚纱有在做吗?现在都步入六月份了,八月的婚礼,很快就会到的。”
“急什么?还早,不过我们都见过双方父母了,彼此都很满意。我最害怕的就是婆媳关系处理不好,现在总算不用担心了。”
薄冰含笑着点头,在这方面,她也深有感触。
不过幸运的是,她的婆婆是苏雅琴,韶华不喜欢她,连带的也不需要她尽媳妇的责任去伺候,平常心对待就好。
“回家的感觉真好。”
客厅里的鲜花还没来得及收拾,过了好些天,有很多都已经枯萎了,这让她想起她和韶华的新婚夜。
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了起来,新婚期间回去奔丧,之后她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连累的让韶华吃尽了苦头。
他要担心她,顾虑她,还要不眠不休的照顾她,根本不假他人之手,非要亲自照料,就怕别人粗手粗脚的碰着她。
身份高贵的盛三少,何时做过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可是自从遇到薄冰之后,他就已经逐渐习惯了,甚至还有点上瘾。
他喜欢亲自照顾她的感觉,很亲密,有苦涩也有甜蜜,这些都是他跟盛太太共同拥有的回忆。
乐萱抿嘴笑了,“韶华真是个浪漫的人,这些花儿虽然枯萎了,可是开在你心上的那朵爱情的鲜花,正在悄然绽放。”
真好,雨过天晴了,冰儿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活泼狡黠的姑娘,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冰儿脸上的笑容。
薄冰抿着牛奶,接过韶华递过来的手机,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张律师,柳眉轻蹙了下。
“要是不想接的话,就别勉强了。”他伸手要把手机夺过去。
“张律师跟爸爸的交情不浅,葬礼那天我看到他了,也许他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说不定。”
张律师在电话那头先恭喜她出院了,看来他对她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回归到了主题。
“我爸立了遗嘱?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张律师的解释让她脸色越来越白,直到电话挂断,她依旧拿着手机怔怔的出神。
“冰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乐萱猛然抓着她的手。
“张律师说,我爸在三个月前就找他立了遗嘱,如果将来发生了什么事,等爸爸过世之后,就让张律师宣布遗嘱,现在,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乐萱心一惊,“这么说来,姑父早就拟好了遗嘱交由律师保管,莫非他料到自己会……”
说到这里,她顿时捂住嘴巴,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薄冰听她这么说,脸色白得不像样,抓着手机的手剧烈的颤抖着,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两个多月前,他们父女最后一次见面,爸爸就已经做了决断。
“我们先不要瞎猜,冰儿,请那位张律师到家里来问清楚,应该就能知晓了。”
“我回一趟薄家,他说爸爸的遗嘱上,还提到了苏雪云他们。”
盛韶华拿了外套给薄冰披上,生怕她着凉,连帽子也戴上,不让她脚沾地,抱着她上了车。
乐萱姐弟也想弄清楚这其中的蹊跷,也跟着去了。
薄冰终于看到了多日。”
薄言轻轻点头,上前扶住她,“先坐下喝口水,不用着急,张律师都已经来了,慢点。”
薄冰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哥,你受伤了?”
“皮肉伤,不碍事的。”
“我看看。”
“咳,伤势在背部,不方便,还是算了。”
他只能用这样的借口来搪塞她,免得她真的掀开他的衣袖看到那些横七纵八的伤痕。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张律师,开始吧。”
最迫不及待的,是苏雪云。
她很想知道,薄弘毅到底留了多少财产给他们母子三个,不管怎么样,她都必须去争取该得的那一份。
张律师首先对薄弘毅的去世表示深切的遗憾,“薄先生让我拟定这份遗嘱,意识是清醒的,当时还有别的律师在,这份遗嘱是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