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薄冰回头看了他一眼,双手一摊,“然后呢?”
她这个样子,好像又不是在吃醋,莫非是他想多了?
有时候盛韶华会觉得,他家盛太太有点傲娇,有点清冷,面对感情之事,太冷静,完全没有其他女子的惊慌失措。
这让他有点无从下手。
“家里的人,除了爷爷和妍妍,其他就不用理会了。”
他这是在给她打预防针,盛董事长一心抱着要跟白家联姻的执念,对冰儿自然就不会很和善。
至于苏雅琴母子,就更不用管了,完全当隐形人就是。
薄冰轻轻咬唇,“盛韶华,跟我结婚,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她在那种情况下开的口,只要稍微细想,就能看出她的目的。
她只不过是求个安稳的家,身边有个能保护她不受伤害的人,并不一定需要给她爱情。
如果哥哥在的话,她的选择,也许就不会是盛韶华。
“当然有。”
薄冰猛然抬头,视线和他交缠,眼神充满了疑惑。
“是,什么?”她不确定的问。
“你。”
她惊愕,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只是个医生,工作帮不上忙,生活起居还要他照顾,想到这里,她冒了冷汗,似乎真是个累赘诶。
“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
他一脸严肃,神情认真,眉目却含笑,不是在戏谑,而是真心的。
薄冰清咳了一声,被他的回答乱了分寸,“那个,我先去洗漱了。”
盛韶华跟着她进了房间,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转,直到她消失在盥洗室,才收回了目光。
今天况天美的意外造访,似乎对薄冰造成了影响。
他脸色一冷,目光沉了下去。
薄冰望着镜子中被水蒸气熏热的脸,心情五味陈杂。
如果说她对盛韶华一点感觉都没有,肯定是自欺欺人。
和盛韶华结婚,在她的意料之外,从没想过会那么早就踏入婚姻的门,几天相处下来,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反而还挺欢乐。
其实如果这辈子就这么过,也没什么不好。
最起码,盛韶华在意她,有这样体贴入微的丈夫,是她的殊荣。
至于盛文耀的反对,白晨晞的虎视眈眈,以及顾修泽的刁难,她会一一应对,虽然过程可能会很艰难,但就凭着盛韶华对她的好,也不能退缩。
盛韶华冲了澡,心里挂念着薄冰,就没有进书房。
谁知刚翻了两页商务杂志,里面就穿来尖叫声,伴随着重物坠地的咚咚声,他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
“冰儿,你有没有事?”
没有回应。
他敲了敲门,“冰儿,你说句话。”
薄冰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惊呼声,刺痛传来,疼的她脸都白了。
外面的盛韶华久久没听到回声,心脏猛然一缩,想到她可能在里头出了什么事,就淡定不下去了。
“冰儿你别怕,我马上来。”
他从抽屉里拿了钥匙,一大串,几乎每条都是一样的,他有些烦躁,以前应该在上面贴个标签。
等他找到了钥匙,才发现一个问题,盥洗室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的,钥匙根本就开不了。
一阵尖锐的刺痛缓过去之后,薄冰试图支撑着想站起来,她听到声韶华的声音了,他肯定很担心。
“韶华,我没事。”
盛韶华耳尖,是她的声音,只不过却是有气无力的,就知道情况肯定不好。
“冰儿,得罪了。”
他一脚将门踹开,氤氲的雾气遮住他的视线,他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苍白容颜,让他脑袋阵阵发晕。
“冰儿。”他立即弯腰将小女人抱起来。
薄冰一脸窘迫,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被他那温热的掌心碰触到的肌肤,颤栗着。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不着寸缕,要不是实在摔的太疼,也不至于会耽搁到他冲进来救她。
细腻光滑的触感传来,盛韶华呼吸一滞,气息便有些不稳。
不过这种情况下,自然不能容许他胡思乱想,随手抓起一件浴袍裹在她身上,目不斜视的出了盥洗室。
薄冰觉得丢脸丢到太平洋了,之前还说他像孩子般幼稚,果然说不得别人坏话,现在轮到她了。
连洗个澡都能滑倒,想想都觉得丢脸。
“伤到哪了?”
盛韶华轻轻的将她放到床榻上,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强忍着让自己的视线集中,不能随意乱瞟。
她嘴角抽了抽,声音很低,“脚好像撞伤了。”
将她白皙如珍珠的脚趾抓在掌心,眉头微蹙,“淤血了。”
脚踝处青紫了一大块,不过幸好没有划破口子。
他灼灼目光凝视她,薄冰尴尬的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地上太滑,可能是沐浴露的缘故,所以……”
到最后,她竟然有点难以启齿了。
洗澡也能摔倒,真的是挺逗的。
以前她从来不会这样,至少在别人眼中,她冷静沉着,可是怎么在盛韶华面前,屡屡出现差错,犯的还是低级错误呢?
盛韶华眉头紧拧,没有说出苛责的话,地板滑本来就是他失责,看来这房子还得重新装修一遍。
“我去拿药,乖乖坐着别动。”
薄冰看着他出去了,才松了一口气。
头发湿湿的搭在肩上,她抓起浴巾轻轻擦拭发尾的水渍,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