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夏明轩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一直蹲在那里等候的周菱。
“怎么样?穆兰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吗?”
夏明轩神色惨淡,“医生说过,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周菱叹气,“这可怎么办?明轩,我一想到我那个无缘的孙子,心里就瘆的慌。这孩子竟然无端端的,没了。”
夏明轩的眼睛猩红的厉害,他又何其不心疼?那可是他的骨肉。
“肖家的人,只怕是没那么好说话,明轩,难为你了。”
她心疼的看着儿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连她自己都心怀愧疚,又怎么能奢求别人谅解?
仰望着布满乌云的天空,“明轩,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很低,“让薄冰背负了所有的罪孽,还害得穆兰……”
夏明轩沉默不语,沉寂的眼中却盛满了萧瑟。
“可是若兰,我只有她一个女儿了,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血浓于水,你让我又怎么能忍心……”
说到最后,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们已经造了孽,果然报应来了。”
夏明轩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不理会周菱的呼唤。
薄冰忙了一个早上,午饭都没吃,惦记着穆兰的情况,就过来看看。
“阿姨,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纪存芳脸色不是很好,背对着她偷偷擦眼泪,“没大碍,还要劳烦你费心了。”
“阿姨千万别跟我客气,有任何需要,一定要跟我说。”
“穆兰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阿姨言重了,我只希望穆兰能好起来。”
纪存芳越想越不是滋味,“穆兰跟夏明轩的事,我很早就知道那孩子喜欢他,可是夏明轩都离开榕城六年了,他一回来,穆兰怎么又跟他牵扯不清了?”
肖成康哼了一声,“反正我不允许穆兰嫁给他,当时登记结婚,穆兰偷偷拿了户口本,就连怀孕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夏明轩更是过分,我等下就去找律师,就算要打官司,我也跟他们拼了。”
薄冰敛下眉眼,心里盘算着,这个时候,表哥应该已经到夏家了吧。
夏家,夏若兰一个晚上都不敢合眼,面部浮肿的厉害。
周菱和夏建华刚踏入家门,她立即飞奔过来。
“妈,肖穆兰情况如何了?她没死对不对?”
夏建华本来心情就糟糕,在医院被肖成康奚落谩骂,胸口正堵着一口气,这会儿听到女儿说了这么一句死不死的,怒气就爆发了。
他一巴掌就拍过去,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客厅,格外的响亮。
夏若兰被打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父亲,“爸,您打我?”
“打你怎么着?打你还是轻的!你姐姐的墓碑刚修理好,你就闹了这么大一件事,你母亲去薄家找薄冰帮忙的事,都成了笑话!”
驱逐邪祟,以为能心安理得,谁料到紧接着就出了事。
“妈……肖穆兰她……”
“她没死,不过跟死也差不多了!”夏建华恨恨的道。
夏若兰脑海中闪过几个年头,“既然没死,那就没事了。”
最起码她不用背负杀人的罪名。
夏建华垂下的手又高高扬起,周菱眼疾手快的拦住他,“建华,不要,你难道想打死她吗?”
他气的脸都青了,“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逆女!当年的事,我们包容纵容,没想到你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反倒自私自利,你有何颜面去见你姐姐!”
夏若兰瑟缩了下,“我也不过是失手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脆弱,这不是没什么事吗?有薄弘毅在,薄冰也不会让她有事。”
“若兰,别说了!”
周菱面色冷峻,“你知不知道,穆兰她小产了,那可是你的侄儿。现在她昏迷不醒,医生说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夏若兰错愕,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要是我知道的话……”
她眸光闪烁,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手软。
肖穆兰知道了她的秘密,一旦她离开夏家,一定会向薄冰告密,如此一来,真相就会公诸于众,她就成为了千夫所指的恶人。
一辈子不会醒过来,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她昨晚忐忑了一夜,就担心肖穆兰会把事实告诉薄冰。
如今看来,她估计没有这个开口说话的机会了。顿时让她松了一口气,她的秘密,总算是保住了。
此时,张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不好了,警察来了。”
乐子墨穿着黑色的警服,一脸冷厉的走了进来。
“谁是夏若兰?”
夏建华和周菱面面相觑,他小心翼翼的询问,“警官,您这是?”
“夏若兰涉嫌故意伤害罪,我奉命前来捉拿,夏若兰,跟我走吧。”
乐子墨一眼就能确认夏若兰,这宅子里,唯一的年轻女子。
夏若兰惊骇,结结巴巴的道,“警,警官,我没有,您是不是搞错了?”
乐子墨冷笑,“要不是有证据,我怎么敢前来拿人?我劝你最好别试图反抗,否则罪责只怕会更加严重。”
“证据?什么证据?”夏若兰心一跳,莫非肖穆兰已经清醒了?
“别着急,到时候会让你心服口服,带走!”
他手一挥,后面的几个警察就将夏若兰架了起来,也不管她如何的狡辩,依旧面无表情的。
“这位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