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新雨
即使在这黑夜,却也觉得有那么几分淡淡的温暖.
············凄切的夜,当风声吹开了所有的烟硝,一座古老的破旧祭坛,渐渐的露出了轮廓。
“怎么可能!”赢落与君子谦同时转头看去,惊呼道。
连中了道宗电引,剑宗剑术,竟然还能活下来?莫不是,那白云观主隐藏了修为吗?而此刻,两人却都已经力竭,君子谦不说,赢落原本在那风暴之中受伤颇重,又用了虚实之明导致虚力剧痛,连用两次孤月,灵力更是枯竭。
“呃····”
丝丝鲜血从嘴角流下,赢落焦急暗道:“该死,果然如院长所说的那般,虚冲若是过度,周身剧痛不说······左手有些麻痹了!”
君子谦也是发现了此刻赢落的异状,正欲说些什么,却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不由伸手抓紧了胸口。
想来,施展电引这般的绝世之术,即便是对于万法皆通的他来说,也要有许多风险。
祭坛上,不知道为什么在那般的爆风中,这看上去极是破旧的祭坛,竟是没有被毁去,四面耸立的四块巨岩则不知为何略有一些破碎。
一道青风,飘落在了祭坛上,渐渐的,无形的风竟然是凝聚出了一道狼狈的白色身影,却正是那白云观主!
“你竟没死!”
“呼呼····”此刻,即便是白云观主却也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更偶会吐出一些鲜血,极为狼狈,勉力的支起身子,白云观主冷冷的看着赢落二人,冷冷笑道:“确实是我小看你们了,不过,师尊归去前的重任,又岂会是你们这些竖子能明白的。”
白云观主望着赢落,说:“好生厉害的剑术,刚刚那青月若是挨实了,怕是真的要殒命了,好在晴风之术,将身躯一瞬的风气化,不过即便如此竟然还是被你伤到了,剑宗剑术果真非凡。”
夜色下,看着白云观主冰冷的眸子,冷意蔓延开来。
君子谦说道:“电引加上剑术,这样都还杀不了你,真是令我惊讶至极。”
白云观主冷冷一笑,道:“早年我游历神州之时,曾遇到过一位将死的前辈,尚且还是论说的晴风之术便是他送与我的,我苦修了许多年,才将此术完善。”
“将人的身体变换为‘风’!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异人前辈吗?”
即便是君子谦,此刻却也不由吃惊说道,因为这等术在道宗中也一直有人学究,只不过还未有人成功过,却想不到神州上还有这样的异人。
“嘿嘿······”白云观主连连的冷笑两声,看着赢落两人,说道:“你们二人不必暗中强运灵力了,此刻的我连施风具,晴风,灵力完全枯竭,风之体也因为两次的晴风,受伤极重。”
闻言,赢落与君子谦都是一惊,想不到这白云观主如此境况却也还是洞观若火,不过两人皆是不动声色,静看着白云观主,一时间不敢有所动作。
黑暗的天色,冷月高悬着。
一丝银白,落在了白色的道袍上。举目望天,即便是一身狼狈,但是白云观主的神色依旧随意自然,慢慢的走向前,他一直看着那轮冷月,低声喃喃道:“南宫问啊,看来以前你们那些人跟我说的,似乎也还真的有些道理呢。”
四块的耸立的巨石,面上都有些破碎,丝丝微不可见的黑息流露而出。
“如此多年来的准备,竟然都·····”白云观主漠然看向赢落君子谦两人,道:“想不到却被两个竖子破坏了,全是我大意之错,不过事到如今,观中先辈传下来的基业,却是绝不能再毁了!”
念思至此,白云观主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狂意,手间聚起最后的灵力,却是猛然拍向祭坛四周的一块巨石。
风,掠过了辽阔山原,急切的吹拂而来,荡起了残旧的衣角,吹打在满是疲惫的身上。
残旧的祭坛,忽然之间破碎开来!其中一道青光一闪,不见了踪影。
黑暗中,忽然间,听到了一丝哭泣的声音,像是经历了一千年的悲伤,竟然是如此的凄厉,哀伤。
一道道黑影,如若闪电般的从那破碎开来的祭坛中窜了出来,细细的看去,在夜色中,那是一张张面色狰狞的人脸,其身子却是·····虚幻的!
“魂魄,不对,是被这黑白宗祭坛的诡力所镇封的亡者的孤魂,怪不得黑白宗千年前离开神州之时,没有毁去这祭坛,原来竟然是如此诡异的凶坛!”
此刻,看到那些尖声悲鸣的黑影,君子谦惊道。
黑色,宛若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却是转瞬间,就要将两人吞没。
额头渐渐有汗水流下,当下,即便是君子谦也再也顾不得体内什么伤势,他强入‘静’,双手猛然掐住印诀,喝道:“清静明台。”
一圈迷蒙白色,环绕在了身畔,随即,也不知道为什么,君子谦豁然转头向着赢落那边处看去,但,此刻黑潮已近,赢落的身影只维持了一瞬,便被无尽的黑潮吞没了。
“呜呜···呜呜····”
尖锐的悲鸣,似是有着夺魄的能力,只让意识一阵迷晃。
左半边的身子,已经没了知觉,只能默然的看着那黑潮临近,一张张狰狞着悲泣着的人脸,似乎,他们······正诉说着悲伤。
被镇压了千年的孤苦,必须要发泄出来,尝尝这人间的味道。
“好孤独啊·····”
赢落暗暗的叹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