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幽城
“只不过说起来,今天倒是遇见了个有趣的少年人呢······呃,名字,颖落吗?”
青年人暗自的想着,却也不太在意,是略有些觉得,那个竟是没有向自己投来鄙夷目光的少年人,多少也不算是易小瞧他人的那类人吧。
“不过,学院学生,这等高贵之人,也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枫易歌暗自冷笑一声,嘲弄的却是自己,再不多言。
他提起这些,不管怎么辩解,也是‘偷得’而来的食物,慢慢的,走了······
······
······
赢落自觉地浪费了许多时间,步行也变作了慢跑,只是推开那扇木门的时候,也已经是旭阳高升的时候了。
那处如处于一座荒废的小城的文院之中,那些学生们正在书写着笔墨。赢疯正在教课,回头一看,却见是赢落来了,微微一笑,说道:“来了?去文馆里,路远他在等你。”
“是的,院长。”
赢落行了一礼,是一个姿势有些难看的见师礼(路远强硬教给赢落的)
文馆的门被打开,冬末的风,急切的吹拂进来,些许,便是盈满了整座文馆。
那个穿着麻衣的青年,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左右两边腰间,携带着一柄木剑,一卷旧书,似乎一直那般,自是路远无疑了。手边,则是靠在一座桌椅上,似乎在等着赢落。
赢落见到他,亦也是上前,行了一礼见师。
路远看了看他,说道:“姿势还要多加练习,不过比起一开始,好了许多了,你今天怎么迟到了?”路远问着,心想,赢落这少年看上去,并不是那种误时偷懒之人,反而,要比平常人更加勤奋(只在修行上)
赢落正起身,回答:“原本早已经出门了的,只不过来的路上,却遇到了···遇到了个同学,闲聊了一会,才匆匆行来。”
路远点了点头,也不理会赢落话语中的一些‘不合’之处,说道:“这里有一套服饰,给你。”
说着路远指了指桌上的一套院服。赢落看向那院服,略有些疑惑道:“什么意思?院服我有两件,入院时便是有了,用来换洗足够了。”
路远说道:“记得,第一天,我教你什么了吗?”
“······”
路远微微皱眉,心底暗想,看来赢落确实对文礼两字,着实没有丝毫兴趣,若是让赢疯师尊来教他的话,以师尊的性子,学生毫无兴趣,怕必然也是懒得教导的。想着,路远不由暗自庆幸,当初是让师尊放权给自己。
路远说道:“礼,可修身,文,可养性,此二者就是文院立院的根本,不在学院的‘纵横修行’,不在军院的‘万人之敌’,只在修身养性。”
“记起来了。”赢落回应。
路远续道:“所谓的礼,便是要从自身外表开始,狼狈不堪,也要举止在规矩方圆之中。粗布麻衣亦是可以,但必须整洁,况且这几日我看你修行时,大汗淋漓,甚是努力,衣袍必须每日清洗一次,每日都需要穿着整洁院服才可。”
赢落更是不解道:“那么,两件院服不就可以了吗?”
路远正言道:“若是哪天下雨了呢?”
“·······”
赢落一阵无言,心底却是想着,自己的这位学兄添教习,呃···应该说是心思缜密吗?
······
······
半个时辰,赢落每日要坐在一张书桌前的时间,在那里书写着笔墨,虽说赢落的墨字着实难看,但是路远仍旧在一畔不倦指导。
说来,整座文院里,今年一册的新生,也只有赢落一人而已,自然也是需要教习的。不过,赢落也向赢疯说过自己无意于文礼什么的,来到文院,为的不过是这座楼阁之中的各类不逊于渡幽楼中的剑术典籍,已经赢疯所说的虚实之明罢了。
不过赢疯却是回答赢落,说:“你若是哪天在修行和学识,这两样上的任何一样超过了小远,别说不想学文礼,做他的教习,他都是愿意的,因为小远这个除了是个天纵之才之外,却也是好学的学子。”
修行和学识,这只怕要许多年吧。
赢落如此暗想着,实则,自己对这个叫做‘路远’的青年人的修行,也着实是钦佩之至,总觉得他绝不逊于自己遇到过的任何一个强敌,甚至都犹有胜之。
“你这里,字体微斜,要注意。”
文馆之中,因为只有两人,所以平静的异常,平静的就像是在期待着,有谁的声音,来打破这一场寂静。
微微斜了的字体,赢落举着狼毫,细细看着,却暗自想道:连,这样的微小,也注意到了吗?
话又说回来,自己入这文院,不过也就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益罢了。
只是如此,他们却还是细心的教导着自己······
和他们比起来,我却是···我却像是个小人了吧?
赢落在心底这般暗暗的自嘲冷笑了一句,只不过,却是更加认真在手里的狼毫笔墨之上,写的字,端正了许多。
······
······
路远站在书桌一畔,不时看着赢落,指点着文墨。
他不再说话的时候,文馆之中便是一片寂静的可怕。不过所幸的,两人都似乎并不在意这寂静的安静。
路远偶尔看看赢落,心底想起这数日以来,自己偶有观看赢落修行剑术之时,从他身上散出的那道道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