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
忽然我乱了。更多精彩问”
我们走不散,回忆也不会变淡。
可我们会死,到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你的时候,你就只活在回忆里了。
如果这种回忆还会变淡,那我死也不会原谅自己啊。
因为忘记了你,就是再一次杀死了你。
分割线
当天夜里,冷白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都撒上了一层白霜,微弱的光亮也让紫月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她平时是最讨厌拉上窗帘的,拉上窗帘之后的压抑感让她难以忍受,即使外面的光再强她也能睡得很好,可今天……也许,只是因为她打听清楚了那个女人的来历。
日光凌汐,和自己同龄的女孩,东瀛盐手县人。盐手……听到这个名字,紫月明白她的悲伤从何而来了。
末世四年十二月,东瀛北部遭受海魔大军袭击,整个东瀛北部数万平方千米的土地沦陷,六十万居民几乎无人幸存。而日光凌汐,正是当时的整个东瀛的第六强者,东瀛北部的第二强者。
后来,凌汐给紫月说起了那时的样子……四处都是海潮的轰鸣声,如同潮水般的弱小的海洋感染生物四处掠食,而那些强大的海魔兽以不可战胜的姿态在陆地上挪动,无数拥有响亮名声的强者前赴后继地冲上去厮杀,结果大多撑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彻底失去了生命。
当时凌汐也是其中的一员,她手中的传说兵器十拳剑可以破开海魔兽的防御,所以她成了被重点保护的对象,她眼睁睁看着无数同袍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无全尸。本来她心中甚至有些快意,因为这些人中有不少以前对她做过痛苦而恶心的事,但她还不是冷血的恶魔,三天血战下来,她也没有办法对此无动于衷了。无论发生了什么,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是那个十七岁的孩子。
战到最后,已经只剩下她和北方第一强者“金甲武士”岸田精二了,这个男人是她名义上的“恋人”,因为借助他的名声地位可以很好地保全自己,而自己需要付出的比以前要少得多。
可最后岸田死前对凌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快跑……”
日光凌汐哭了,她知道这个信仰武士道的男人最后是应该鼓舞自己舍生取义的,结果最后他却背弃了自己信仰一生的武士道,让自己活下去。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的,可她只以为那是一场交易。一时间,日光凌汐有了转身和它们拼死一战的冲动。
最后她还是逃了,她要带走十拳剑和岸田的八咫镜,她再贸然冲上去不过只是徒加了一个伤亡数字而已。逃离之后,直到现在,她时时刻刻都能听得到那六十万人的哀嚎,看到那些流不尽的鲜血。听到这里紫月总是会撇撇嘴,因为曾经被东瀛肆虐过的宁京市就在紫月的故乡苏江省,所以她从这点上对凌汐没有一点同情。
直到四天后,东瀛上层势力“神社”的援军才赶到,这时候,大多数海魔兽因为无法长时间在陆上活动,已经退走了。那些神官只要在尸骸满地的疮痍之地上奔走哀嚎,表现神社对人民的同情就可以了,还可以顺便妥善保管死者们的财物。
这时,神社找到日光凌汐,要求他交出岸田死前给她的传说级道具八咫镜,因为这被认定是“神社的财富”,而一向号称主持公义的东瀛最强者真木千夏也罕见地保持了沉默。
七天不见援军,却只是为了一面镜子……日光凌汐心中酸涩辛苦,她想到那些北方的情形,不禁悲从中来,挥剑杀出重围,逃到了高丽。
失眠的紫月暴躁地扔掉了被子,她决定起身出去转一转,不曾想,却在城堡后面的花园里遇到了那个女人。在月光下,紫月走了过去,轻轻问她:“为什么你经历过太多悲伤的事,却还能这么自在地笑出来?我很好奇。”
“你也是太悲伤的人,这种事只能你自己寻找答案。”日光凌汐看了看紫月说。
“是吗?”紫月走近了两步,逼视着她。
“那是我打碎了你的头颅,品尝过你的脑浆之后就可以明白这个问题?还是我撕开你的胸膛,摸摸你的心脏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奥秘?而凶狠,“虽然我没有告诉过自己,但我知道我封印了自己最不好的记忆,那种创伤即使忘记了也永远消除不掉。不只是悲伤,我还有恐惧、憎恨和绝望,我还可以从哪里寻找答案呢?杀了你?”那带着轻轻绷紧的喘息声的逼问,直直敲进了日光凌汐的脑海。
日光凌汐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地说:“只要去笑就好。”
“啊?”
紫月和日光凌汐之间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或者说码上十年也码不完……故事的最后,摆脱了虚空感染的影响的日光凌汐重新恢复了她光芒般的心性,犹如凤凰浴火重生。本来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基本注定将会成为封号级强者,站在世界的巅峰。
可是末世九年十月十八日,在“恶之地”,这个身上还残留着感染痕迹的女人轻轻将重伤的紫月放下,对着紫月一笑,和龙女皇诺特一起冲向了虚空魔神阿哈里曼。
在放下紫月时,日光凌汐对她说了什么,紫月已经听不清了,她最后能看到的,只是阿哈里曼身上几朵绽放的血花。伤重的她一时无法挣扎起来,她就那样躺在地上哀鸣……紫月一时间悲伤得不能自已。然后她寂静了,沉默中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