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你绝对不能再出城了。”女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亮,但却坚决得无可置疑。
“这次是我疏忽了,如果是在天没黑透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少女解释说,“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我已经想好的新的线路,保证每天都能提前回来。”
“疏忽?人既然会疏忽第一次,那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紫文诺掐着腰说,“你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任何危险,结果呢?差点死在外面,在研究所里躺了整整两天。”
“因为我找到了一只看起来很好对付的进化兽,所以不知不觉多观察了一会儿,才耽误了时间的。妈,只需要几天的时间,我就可以杀死那只进化兽,然后就能弄到一支狙击枪,那样的话以后猎尸就不会碰到什么危险了。”辛子月继续尝试着说服母亲,“虽然我现在外表已经恢复了,甚至比以前还要漂亮,可以做的工作有很多了。可是妈,你也知道,迷失城里身上没有冻伤的女人面临的什么样的境遇吧?就连在管理局当副主任的老妈你每天也饱受这方面的困扰吧?我可没有老妈你那种长袖善舞的手腕,我能相信的只有武力。”
“那大不了我们就去京城,那边的情况比迷失城要好很多,而且我在那边还有一些能说上话的人。”紫文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中布满了如霜雾般无助而迷茫的哀伤。
辛子月看着母亲的眼睛说:“妈,每次你说起这个选择的时候,你的样子都让我难过,难过得好像心脏里被灌了水银了,沉重得无以言表,还带着中毒般的痛苦煎熬。”
辛子月说着用左手捧住了自己了心脏位置,接着说:“妈,我想提起这条路的时候你心里一定比我更难受吧?我不强求你把关于京城的事情告诉我,但我想说的是……我们是一家人,我们要在一起。”
紫文诺闭上眼睛久久不语,但她突然又睁开眼睛,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扶住辛子月的肩膀,对辛子月说:“阿月,为人父母的,总是要为孩子考虑的,你今年只有十七岁,现在连十七岁的生日还没过呢,人世你还有大把的光阴要渡过,人间你还有大片的地方没有走过,人生你还有大量的事情没有做过;可我不一样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你,阿月,你就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了。
“妈妈可以不做一个好女人,但我必须要做一个好母亲。”
看着母亲的眼睛,辛子月突然有了止不住的泪水,她听着母亲接着讲:“阿月,你知道吗?妈妈从小就没有被人当做一个真正的‘人’看待过,虽然所有的人都对我很尊敬,可那只是尊敬一件器物一样的尊敬。在离开了那个‘家’之后,妈妈终于经历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阿月,人的成长总是伴随着失去,你也该长大了。”
看着母亲释然的微笑,辛子月慌神了,她感到了莫大的恐慌,她紧紧抱住了母亲,张了张口,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紫文诺微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背,说:“好了,阿月,明后天我们就走吧,搭军队的车的话,大概三天的时间就能从这里到京城吧……那,你就再也不会忍受任何的饥饿和苦难,然后就能去追求属于自己的自由人生了。”
“不!我不要!”辛子月哭喊着说,“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安全地猎杀掉一只进化兽回来的,只要给我一次机会就好!”
“傻孩子。”紫文诺拍了拍辛子月的头,“妈妈去联系看看最近一次城卫军派人去京城是什么时候,最好咱们明天一早就能走。”
辛子月只能是不依不挠地继续恳求着,可是却毫无作用。
第二天天一亮,紫文诺就出去准备去京城的事情了,她料想没有了武器和其它的那些必需品,女儿是断不会出城的,没有地图和户外徒步靴,光是在城外采集些东西就已经是很艰难的了。
但紫文诺明显低估了自己的女儿。
没有了徒步靴,她还有一双破旧的运动鞋;没有之前的防护服,她还有结实的牛仔外套;没有了**,她还能买到廉价的柴刀;没有了地图,她还有自己的脑子。
虽然说干出这种鲁莽的事情简直是没脑子,但辛子月觉得,这次也许是自己干的最有脑子的事情了。
紫文诺就像往常上班一样,来到了迷失城管理局;不过这次她没有去自己工作的地方,而是直接找到了管理局的核心管理区。
“抱歉,您的权限级别过低,不能进入。”一名侍者彬彬有礼地拦住了紫文诺。
“我找局长。”紫文诺平静地说。
“抱歉,您的权限级别过低。”侍者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模式化的礼貌微笑。而旁边的另一名侍者脸上则已经暗藏着一丝鄙夷。
“告诉他,蜀川紫家的直系找他。”紫文诺说出这句话时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蜀川紫家?”侍者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这“蜀川紫家”到底是何方神圣,但看眼前这女人的神情到没有说谎的窘迫和忐忑,于是他微微鞠躬道:“马上为您传达,请稍等。”然后他就走进了核心管理区。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侍者神色怪异地走了出来说:“上层有位大人物要见您,请跟我来。”
紫文诺一开始也没觉得什么,但很快那名侍者就带着她走出了管理局大楼。侍者在管理局的二号专车前停下,为紫文诺打开了车门。
坐在车上,紫文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