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会议结束后,各自领到任务的队员们,很快四散离去。 ..
只有陈涛、袁林、叶惠宁三人留了下来,继续对下一步行动的具体开展,推敲着每一个细节。
终于,行动计划趋于完善,几人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陈队,现在我可是深切体会到,仇恨的力量简直太大了,真让人什么招儿都能想出来!”心里刚刚有点谱,袁林又开始说话不着边儿了。
“凶手不是还没出招儿吗?怎么就开始感叹了?”陈涛不明所以地问。
“我没说凶手!说您那!”吐了吐舌头,袁林毫不避讳,“说句实话,陈队,您这招儿可够损的!连阿童墓都给搬出来了!这可是故意揭往人伤口上撒盐啊!”
“林子!说什么那!你说陈队的招儿损,你倒是出个好主意啊!”听了这话,叶惠宁很是不平。
“那不行!那不行!”闻言,袁林立即装模作样地摆摆手,“咱没和凶手交过手,也没受过伤,仇恨感觉不强烈,出招儿的水平和狠劲儿都不行!我说陈队,您手段这么绝,不会是想公报私仇吧?”
“惠宁,与民政部门的协调,一是迅速,二是保密,如果沟通有问题,随时可以请领导出面解决。”假装没有理会,陈涛先是吩咐叶惠宁。
“是!”叶惠宁答道。
“林子,阿童的墓碑就交给你做了。只要惠宁做好了协调工作,就立即立碑,立好后,你带领一中队负责值守,预防凶手在墓碑周边行动。若是家里没有特殊情况,这几天,你就辛苦一点,守在七峰山吧。”说完,陈涛就一本正经地收起会议材料,信步走了出去。
“我……”陈涛的任务安排,让袁林气得差点没喘上气来,“我好歹也是副支队长啊?!居然安排我去凿墓碑?还要守着空墓?!这不是……不是故意整人嘛?!”
“活该!”听了这话,叶惠宁都快笑出声来了,“你明知道陈队一肚子损招儿,你还说话招惹他?!纯粹没事找事!赶紧凿碑去吧!”
“我……”袁林被噎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只能悻悻离去了。
6月6日
某住所
……
“哥哥!你又来看我了!真好!”
“阿里,最近好吗?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和哥哥说!”
“哥哥……自从妈妈走了……我有了新爸爸妈妈……他们后来又有了弟弟……都只疼弟弟……不太管我……”
“阿里乖,弟弟小,你也该多疼弟弟,不过你放心,哥哥永远是最疼你的!这些钱你拿着,如果……爸爸妈妈给你的零用钱不够……你就自己偷偷买点好的……”
“哥哥……你一个人在老家……挣钱不容易……就别总是给我钱了……”
“真是个傻孩子……哥哥挣钱不就是为了你吗……你只管好好读……哥哥供你上大学!如果……将来过得不好……也不用担心……爸爸留给我的那二层小楼……哥哥永远给你留着……等哪一天你回到清崖镇……哥也能养着你!”
“哥……幸亏还有你……”
……
是夜。
手里紧握着《芜平日报》,看着新闻报道一侧,阿童墓碑的照片,早已记不清,自己多久都没有流泪的他,此刻,已然让滚滚的眼泪打湿了照片。
闭上眼睛,心情开始痛苦的翻腾,一幕幕往事,曾经是如此的温馨和幸福,此刻再想起,却像刀刻针扎一样刺激着他的情绪,让他痛苦不已。
望着亲人的墓碑,感受着内心的煎熬,一时间,他几乎难以忍受!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深深攫住了他!
他要去看哥哥!立即就去!
哪怕加重公安自己的怀疑,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他立即起身,旋即就要赶往七峰山。
“叮铃铃……”
又一次,电话铃声响起。
一时间,他几乎不想理会,然而,大脑中仅剩的一丝理性却劝告了他。
终于,他还是停住了外出的脚步,返回到电话旁边,静静拿起了话筒,“喂?”
“不要去七峰山,那还是一个陷阱。”果然,相同的声音传来。
“你说什么?!”只感到大脑“嗡!”地一下,他不自主地踉跄了一下,身体几乎要站立不住。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七峰山不能去,阿童的墓,更不能靠近!我想,你一定不情愿,在你哥哥的面前,被人戴上手铐吧?!”电话里的人,说出的话如颗颗细针,一字字地刺入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对我说这些?!”至此,一直自诩聪明的他,也彻底糊涂了。
“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最后说一遍,不要去七峰山!更不要再对陈涛采取什么行动!除非你想锒铛入狱!”与往常一样,话音一落,对方即刻挂断了电话,毫不迟疑。
“喂……”
第一次,他居然想与这个神秘人,多说几句话,不论他是谁,不论他有什么目的。因为,那人居然也知道阿童,知道哥哥的名字……
夜,越来越深。
在这茫茫无边的暗夜中,电话中,神秘人的声音,也始终不停地萦绕在他耳旁。
终于,最后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墓碑照片,抹去了眼角仅剩的一滴泪,他缓缓合上报纸,熄灭了房间的灯,放弃了前往墓地的念头。
6月8日
七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