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某住所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这个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飞快奔进房间,拿起那本有些破损的,绿色软皮日记本,像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翻开,曾经看过的,无比娟秀的笔记,重又在这个人面前呈现。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些文字,但此时重读起来,这个人还是感到了无比的震颤和触动:
………………………………………………………………………
阿欢笔记(一)
老王头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也从未见过亲生父亲的样子。只听母亲说,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一次赶夜路,从山下摔下去死了。从此以后,我就与母亲一起生活。
记不清是哪一年,母亲又嫁给了老王头。当时,老王头已经有两个孩子,都比我小。他们结婚后,又添了孩子。
没有血缘关系,老王头并不关心我,但最令我伤心的是,随着弟弟妹妹的出生,母亲的心思,也越来越不在我身上。除了吩咐我做家务,照顾弟妹,母亲几乎不会关注我。
一个冷淡的继父,一个漠视的母亲,几个淘气的弟妹……
这样的家庭,让我窒息。
我想逃出去,真想逃出去。
可是,直到有一天,我偷偷听到,继父商议母亲,不再让我读,打算将我嫁人,而母亲,居然同意了。
在那一刻,我几乎感到天要塌了。难道,自己一辈子,真的要被困在这个窒息的地方吗?
不,我不甘心,绝不甘心!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了无尽的反抗,只要继父提及将我嫁人,我就哭,我就闹,我甚至想逃跑,虽然每一次,我都会屈从于继父的打骂,但并不代表,我害怕他。我只是不愿看到,在一旁伤心哭泣的母亲。毕竟,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但是我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会不会,在明天,甚至在下一刻,我就会被人强行塞进花轿抬走?
害怕,想想真的害怕,甚至绝望。
终于有一天,我等到了机会。
一个开工厂的表叔,请求继父,让我去工厂做工,是在芜平市的清崖镇。
看起来,继父似乎很愿意,因为表叔答应,会将我赚的钱,每月扣除掉一部分,给他贴补家用,算来,比把我嫁给穷苦山里人,要好得多。
而我,也愿意去,真的愿意。虽然,清崖镇对我而言,是个十分陌生的地方,但只要能离开这里,我什么都愿意。但最令我愁苦的是,自己从未迈出过大山,该如何去清崖镇呢?
随后不久,几位客人来家里住宿,几番周折之后,他们居然答应了,亲自送我去清崖镇!!这真是天降给我的福气!我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好容易盼到那一天,我随着几位客人上了路,想象着远方的清崖镇,我不由描绘出了无数个样子。
只是没有想到,它真实的模样,我却从未想到过,在梦里都没有。
………………………………………………………………………
芜平日报社记者部
“许润,你是负责公安专版的,有没有听说谢景文的情况?”工作间隙,一位生活版记者凑上前询问。
“谢景文?不是锦昌市里坝镇镇长吗?他有什么情况?”搭话间,许润仍旧在忙碌着,双手不停敲击着键盘。
“我一同学,就在里坝镇政府,听他说,这谢镇长都好几天没上班了!党委记调走了,镇长又突然缺勤,这里坝镇啊,都要乱作一团了!”生活版记者“有声有色”地说着。
“里坝镇镇长缺席,我一个小记者怎么会了解?”许润不置可否地说。
“别装糊涂了!谢景文与血字符号案件有关,他突然消失,是不是……也遇到什么情况了?!”生活版记者继续着八卦做派。
听到这里,许润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猛地回过头去,一脸认真地问,“你说谢景文也出事了?”
“问我干嘛呀?!你不是负责公安专版的吗?要是真有消息,公安局能不透露?”生活版记者不由说。
“这两天的报纸,你又不是看不到,公安专版什么实质内容都没有,若是公安透露了,文章能这样平淡无奇吗?”许润懒懒地回答
“你说……这公安局会不会是故意隐瞒信息?难不成……他们在偷偷破案?”听了许润的话,生活版记者又开始了无端猜测。
“不会吧?公安局破案不是光明正大吗?怎么?还见不得光了?”这时,听到二人谈话,周健也好奇凑过来。
“你懂什么?公安局许多案件侦破细节,对外都是绝对保密的,虽然日报公安专版被授权报道,但也仅限于宣传公安提供的破案线索。而今,血字符号案件这么敏感,公安不把真实情况透露给我们,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看着颇为幼稚的周建,许润很不屑地说道。
“是是……还是许哥专业……”虽然有些失颜面,但对许润的言行,周健也是习惯了,只能赔笑附和道。
“周健,陪我去做个专访吧。”就在这时,一旁赵毅阳发声了。
“哎!这就来!”听着赵毅阳的“召唤”,周健就像卒子见了首长一样听话。
很快,周健就麻利地抓起采访道具,随赵毅阳走了出去。
“这马屁拍的,可真够响!许润,再这么下去,公安专版可就要把你孤立起来了!”看着两人的背影,那生活版记者不由说道。
“哼!随他们吧!”仍是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