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过几年兵，确定声音位置还是不成问题的。再有，邵家老宅的隔音非常好，如果太太是在宅子里喊叫，我根本不会听到。”大龙回答。
“可你刚才却说，是在客厅里发现了倒地的田玉凤，这又是怎么回事？”陈涛又问。
“的确是这样。”大龙立即解释道，“确定太太在院子里求救，我就急忙跑了过去，可进到院子后，却没有看见太太。当时觉得挺奇怪，就四下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接着，我就进了客厅，结果发现……”
说到这里，大龙不禁陷入了最恐怖的回忆中，脸色也更加灰暗了，过了半晌，他才重新叙述道，“结果发现，不止是太太，连董事长和小瑞也躺在了地上，周围全是血……”
接连喘了几口粗气，大龙继续回忆说，“当时我吓坏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本能扑到他们身边，想看看还有没有救，可就在这时，我背后忽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头上，肩膀上，胳膊上，就接二连三地砸过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想来，还多亏自己当过兵，这颗脑袋也练过，如若不然，就头上这一下，我性命就不保了……说起来……还多亏了几位警官……”
“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打断了大龙的道谢，陈涛接着问，“如此说来，当你进入客厅的时候，凶手就藏匿在客厅，是吗？”
“是……”大龙颇为后怕地说，“现在想想，凶手当时就躲在客厅门后面，若不是客厅中央躺着三个人，我早就发现了，只可惜……”
“你看到凶手的样子了吗？”终于忍不住，袁林急忙问。
无可奈何摇摇头，大龙很沮丧地说，“遭到毒手时，我几次想转身还击，可对方出手太快了，力道也大，我根本没有机会，直到自己不省人事了，都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
“那你又是怎么清醒过来的？”陈涛问。
“是水……”大龙缓缓说道，“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感到，周围凉得利害，头皮还一阵生疼，就醒过来了。看着眼前的情形，我的意识也渐渐清醒，当时没想别的，就想趁着还有口气儿，给外面的人报个信，就拼了命地往外爬……终于……等到你们了……”
“出事之前，邵家老宅都发生过什么事？”袁林又问。
“不清楚……”大龙诚实回答道，“那天一早，我就开着带着太太，去火车站接小瑞。不过，回到宅子后，看到了姑爷曹广宾，他好像……与董事长闹得不太愉快，记得当时，太太和小瑞都想留他，董事长却执意把他赶走了。”
“你洗车之前，曹广宾就离开了吗？”袁林接着问。
“是，”大龙点头说道，“姑爷离开后，董事长心情还是不好，就把我们都赶走了。小瑞回了房间，太太进了厨房，我就去洗车了。”
“对邵同舟和曹广宾之间的矛盾，你怎么看？”袁林还在追问。
“这……我也说不好……”面对家务琐事，大龙的表达明显笨拙一些，“就感觉姑爷人挺不错的，董事长对他，多少有些过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突然想到了什么，陈涛又问，“去火车站接邵瑞，是什么时候确定的事？”
“提前三四天就确定了，小瑞订好车票后就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也经常叮嘱我，不要忘记去接站。”大龙说。
得知这个答案后，陈涛微微点点头，没有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