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挽伊愚钝,我实在想不明白对我来说,待在南煜和去北祁,有何不同?”
“那自是大大的不同。”龙赫肃穆的脸突然坏坏的一笑,“东陵和北祁依旧会留有一小部分将士镇守于南煜。你若待在此地,相信每日都会有不下十个万虎将军前来,除非你很享受此事。”
我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抓紧衣领,将整个身体包裹进长衫之内。“去了北祁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至少天子脚下,不会有人乱来。再者,还有你的腾王爷会伸出援手,总比在此地叫天天不应要强很多啊!”
我轻叹一气,“可有回旋余地?”
“余地?”龙赫冷哼,“孤家说定之事,从来没有余地可言。”
我没有作声,想想他前来知会我要离开一事,定不会是因为担心我留在南煜国会遭人羞辱那么简单,只是我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要我同去北祁?
此时,龙赫出人意料的一步逼近我,我不断朝后仰去,最后无处可躲,只能一手支在榻上。我与他的距离在近到他的鼻尖快抵住我下巴的时候终于戛然而止,我故作镇定道:“殿下不会是要趁人之危吧?”
“放心,孤家有的是女人,不至于饥不择食。孤家只是想提醒你,勿要有逃跑的念头,因为,你根本无处可逃。”
我的手不知因为寒冷而颤抖了起来,还是因为被他洞悉了逃跑之念而惶恐,反正抖的有点不能自持。
“多谢殿下提点。”我突然意识到,其实真的随他们去北祁也不是坏事,因为一路北上,说不定我就逮到逃走的机会了呢。
对于我的假意感谢,龙赫并不理会,“不用谢孤家,你是生是死孤家管不着,也不屑于管。”
“这个挽伊明白,所以还望殿下明示,到底缘何要我去北祁呢?”
“因为有个人想见你,想见识一下你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贺兰挽伊,究竟有何能耐能让陈洛轩违抗父命,当众拒娶一国公主。”
我深一吸气,这回用脚趾头都猜得出他说的想见我之人是谁了?
末了,龙赫从怀里掏出一缕用红线绾起的黑发,放置在我面前。我发现那一瞬间,他眼里的寒意渐逝,取而代之的是淡到不易觉察的痛楚,“这是洛轩的遗物,他临死让我交给你的。”
我看着那缕头发,并没有伸手去拿,尽管我十分想体会贺兰挽伊在见到这缕头发时该是多么的痛心疾首,但是我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龙赫显然没有兴趣观察我的反应,他站直身体,将那缕头发放在了榻上,恢复了一惯的冷漠。转身之际,轻声道:“孤家也算是完成了洛轩的遗愿,不负与之五年的交情。”
就在他跨出房门之际,我回击道:“五年的交情,换来了战场上的兵戎相见,还要付诸性命,这至交做的真真可怕。”
龙赫后背一凛,“孤家没有朋友,更不会有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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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无风自动,待到青芜和紫杉回来,我已经穿戴整齐。由于不愿让二人担忧与自责,我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