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龙赫的手摸向了自己腰间那块白玉,自然而然联想到了上午在小摊前我给他系上玉佩的情形,一抹微笑扬唇而起,手心覆上了我的手背。
苏文景慢慢将盖子合上,向白如湘微微一个点头,再度言谢,“白姑娘费心了!”
白如湘连连摇头,“大人莫要客气。”
不知是不是苏文景太过有礼貌的关系,白如湘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苏文景看到礼物会很高兴,至少会表现的稍稍有点激动,但现在的他却太过平淡,难道是她这份礼物准备的太寻常?没有新意?但是“同心圆”的寓意已经很明显了,但凡男子都该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白如湘转念一想,苏文景是读书人,当然免不了婉转与含蓄,再者,她与苏文景是圣上钦赐的姻缘,她的心意,苏文景当然早就知晓了。如此想着,她方才的失望便平息了下去。
白如锦也递上礼物,一柄折扇。青竹为扇骨,纸绢为扇面,雅致细腻,轻巧上手。我突然想到了诸葛亮羽扇不离手的样子,多么足智多谋,多么fēng_liú倜傥。再观苏文景,手拿折扇,轻轻摇动,潇洒的程度真真有过之而无不及。
刀影与青芜也一一送上礼物。
最后,便轮到龙赫与我了,我们相视一笑,将锦盒交到了苏文景手里。
苏文景在看到毛笔的一瞬间,但觉气息凝结,龙赫竟给了他这样珍贵的礼物。以前就听闻,世上最好的笔要数雪原狼毛制成的笔,只是要逮住一只雪原狼是多么的不易,且不说它生在极地,单是这数量便是稀有之极,整个明珠大陆恐怕顶多不会超过五头。真不知龙赫是如何找到雪原狼的?
“殿下,……这支笔太贵重!臣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龙赫雅然笑道:“那就什么也别说了,你也勿要将它当什么雪原狼笔,就只当是平常的笔来用就是了。”
苏文景拿起笔,细细端详,爱不释手。翻转之下,看到了刻在笔杆上的一行诗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那是挽伊的杰作,她说用这几句话来形容你,再贴切不过。”龙赫笑看着我说道。
我道:“出来的匆忙,也没有特地准备礼物,还望文景你勿要见怪才好。”
苏文景摇头,手指抚上笔杆上的几个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怕文景并无小姐说的那么好。”
“文景,你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太过谦虚!要知道过度谦虚就是骄傲!你若再说你没有那么好,我只能理解为你是在说这首诗还未将你的好写的淋漓尽致。”
我一番绕口令似的说辞弄得龙赫与苏文景都哑然失笑。
这时,苏文景看到了卷在锦盒中的一张纸。打开后才发现,原来与刻在笔杆上的字体一模一样。
龙赫说道:“这是挽伊的真迹,笔杆上的字便是照着她的字体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