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二十分钟,四人都开始气喘吁吁。
陈子浩看到前路漫漫,忍不住问道:“阿兰,什么时候能到?”
“很快就能走出这片森林了,走出这片森林,就能看到村子了。”阿兰挺着个大肚子,走了这么多路,依旧神色如常。
“这节目组把我们放到距离村子这么远的地方是故意整我们的吧。”陈子浩略带不忿的说道。
“快看,前面就是村子了。”
顾铭义走出森林,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小村落,而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水稻田。
一畦一垄,排列有秩。
风吹过,低着头的稻穗,随风一起舞动,发出欢悦的声响,仿佛为他们的到来尽情鼓掌。
那满眼的金黄,在晨曦的映衬下,蔓延到了他们的眼底。
稻田的尽头就是一个小村庄,黑瓦白墙,屋顶还升起了袅袅炊烟,与远处的薄雾凝合在了一起。在金色与绿色的掩映下,温馨静谧。
深吸一口气,鼻尖缭绕的是草木的清香,是舒心,是自然,是生活。
这一幅大自然的画卷直接撞击到了顾铭义的灵魂深处,藏在心底的那些遥远的记忆就这样悠然的展现在了脑海中。
盛夏,麦子成熟,也是这样的一片金黄,父亲踏着踏着晨曦,哼着小曲,背着他割麦子。父亲拿着镰刀把一行行结满果实的麦穗放倒,捆好。割麦子会惊到田间的大蚂蚱,父亲会放下镰刀,把蚂蚱捂住,用麦秸秆串起来。走的时候,他跟在父亲的后面,手里总会提着两串肥硕的蚂蚱。
这些蚂蚱回去之后,就会被放入锅灶中,油炸,那香喷喷的味道,顾铭义至今难忘。
顾铭义闭上了眼睛,唇角微微扬起,眼角却有两滴晶莹的泪珠滑落。
往事总是不堪回首。
“铭义,你怎么了?”陈子浩看到顾铭义热泪盈眶,忙戳了他一下。
顾铭义回过神,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抬起头的时候,神色如常。
“怎么了?没事吧,前面还有镜头呢,怎么突然就掉泪了。”陈子浩紧张的问道。
“迎风泪,迎风泪。”
陈子浩伸长了胳膊,摇头晃脑地望着天,“风?”
“我走了,你在这继续二吧。”顾铭义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喂喂,是你说迎风泪,我想试一下而已。”
到了村里,顾铭义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个村子的恬然。
小路上的石子,用的是海边的鹅卵石,已经油光发亮,印上了岁月的痕迹。
因为昨晚下了一场大雨,小路旁的水渠哗啦啦流淌着,水质清澈,水音叮咚。
青黑色的瓦檐还滴答着水。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石子小路上,偶尔会‘扑棱’过一只肥硕的母鸡,他们踱着方步,悠然自得。
隔三差五还能看到水牛,在水渠边喝水,它们的鼻子上没有缰绳,就这么自由自在的行走在石子路上。
路边还有村民在扯着渔网,拿着梭子找补着渔网上的破口,见到他们的时候都会微笑着点头示意,看到阿婆推着东西,都会笑着说一句,“阿婆,接回客人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一会去我家吃茶去。”
“好,没问题。”
生活虽然贫困一些,但是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而且这种笑容有种很神奇的魔力,它会传染到每个人身上。
此刻,顾铭义的心里就愈发的轻松了起来。
石子小路不好走,阿婆推着车子,陈子浩在前面拴着绳子拉着小车,顾铭义跟阿兰在车子的两边维持平衡。
“前面几户就是接到那几位客人的邻居们,我们住在一排上。”阿兰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道。
果然,拐过了一道弯,就看到了阿兰说得那几户人家。
当然,顾铭义也看到了另外的一些嘉宾。
王佩芝跟凌东应该是刚到不久,凌东正在从牛车上往下搬东西。王佩芝贾远母子跟岳江夫妇坐在一张小方桌上,喝着茶,吃着小点心,谈笑风生。门口有质朴的村民端着一些鱼干虾干正从屋里出来。
卓风卓方兄弟,正在给一头健壮的驴子喂草。
他们四个人的出现,使得全场都寂静了下来。
凌东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继续搬东西。
在一张桌子上吃东西的五个人,见到他们都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似乎在嘲笑他们,选了这么一组人。
“唉,刚才坐驴车回来的,真的一点都不舒服,颠的我现在还疼。”贾远站起身来,夸张的活动着筋骨。
“长得就像只驴。”陈子浩翻了个白眼,他可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
“你说谁?”贾远的脸色变了。
“就是啊,你这孩子怎么骂人呢,有没有教养。”贾远的妈妈听到别人说她儿子是驴,当然要帮着儿子说话了。
“谁的脸最长,说谁呗。”陈子浩望着天,说道。
“噗嗤。”听到陈子浩说得有趣,王佩芝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她刚一笑,就觉得不妥,忙闭上了嘴巴,低着头。
她脸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是在暗笑,虽然她现在算是站在顾铭义陈子浩的对立面上,但是她对于陈子浩的喜欢从未少一分。她跟陈子浩从小一起长大,对于陈子浩的伶牙利齿,早就一清二楚,斗嘴,他还从来没有吃亏过,不然怎么能当好一个电台主播呢?所以对于贾远自讨没趣的做法,她只能暗笑。
贾远是个选秀出来的明星,风头正劲,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