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晚右手从锁骨的位置反抓着衣服,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因为肩膀上的伤,她左手根本不敢用力,衣服卡在那里半天也没办法穿上。
傅斯尧这一问,她心里不禁更慌更乱了,强咬着牙,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马上……就好了。”
傅斯尧回过头的时候,看看她正满头大汗的站在原地。
她的脸色很苍白,用力咬着的下唇几乎泛血,手臂有些微微的抽搐,似乎正在压抑着什么。
傅斯尧的心里“咯噔“一声,朝她走过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慕向晚便紧张的说,“不用了,我没事。”
“让我看看!”他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伸手开始解它好不容易才穿上的衣服。
如果他此刻能看见自己的表情,一定会被自己心急如焚和担心害怕的表情给吓到。
他对慕向晚难道就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只有恨,没有爱吗?
看着傅斯尧严肃的脸孔,慕向晚不敢再反抗。
虽然有些不自在,但她还是乖乖让他将自己的衣服褪到肩膀。
他的动作很温柔,力道十分的小心翼翼,怕的就是在脱下衣服的同时,再次触碰到她的伤口,让她伤上加伤。
好不容易,傅斯尧的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终于在最轻柔,而且完全没有碰到她伤口的情况下把衣服褪下来。
泛着青白的伤口,鲜血淋漓,足足有十厘米长,显得触目惊心。
虽然没有伤及到胫骨,但傅斯尧的心还是如同针扎般的难受。
他沉着眸,声音有些嘶哑,“家里有没有可以消炎的药?”
“有,在那个抽屉里。”慕向晚咬牙忍者痛,指了指床对面的一个抽屉。
傅斯尧迅速拿来消炎的药水开始准备慕向晚擦洗伤口,他轻声安慰道,“有点疼,忍着点。”
慕向晚点了点头,她的脸色苍白,眉头皱得很紧,但还是咬牙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傅斯尧眉头微紧,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动作轻一点,擦洗了伤口后,接着进行消炎,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当一切完毕后,他帮她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轻声命令道,“这几天,不准再沾水,听到没有?”
“哦。”
慕向晚出乎意料的没有和他呛声,乖乖点了点头。
她知道傅斯尧这句话是关心她,她听得出来。
“我先出去,你自己再收拾一下。”傅斯尧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径直走出房间。
“恩。”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慕向晚发现傅斯尧正在认真的打量着她的小房子。
不算大,甚至有些破旧,只有一间房和一个卫生间,厨房是从客厅里分割出来的,没有餐厅和阳台,茶几和餐桌是一个地方,再加上一个三人座位的沙发,空间显得十分的拥挤。
上一次来去匆忙,刚刚又只顾着处理她的伤口,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到她现在过的日子竟然这么的窘迫。
慕向晚尴尬的站在一旁,完全猜不透傅斯尧的心思,无聊中也顺着他的目光将房间看了一圈。
本来,她一个人住在这小空间里,也不会觉得太憋屈,可不知道为什么,傅斯尧那接近一米九的个子一站进来,她就觉得哪儿哪儿都变得拥挤了,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气氛压抑的让她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慕向晚收回目光,低着头,忽觉口干舌燥,下意识的抿了抿唇――
忽然想起上次他吻她的时候,唇上突然感觉像是被烫了一下,似乎现在还能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吓得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傅斯尧看着小女人忽然脸红心跳的样子,似乎想到什么,薄凉的唇微微一弯,显示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家里有什么?”傅斯尧坐到沙发上,忽然问了一句。
自在的像是在自己家里,只是沙发的高低和宽度让他有些不适应。
“走了这么些天,能有什么?”慕向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实说道。
不情愿,但还是打开冰箱看了看,空空
如也,只剩下几个鸡蛋和一些青菜。
慕向晚撇撇嘴,指指空了的冰箱,又指了指窗外的天色,和飘飘扬扬的小雨,“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吃吧?”
“这么晚了,等回去还得让佣人特意给我弄,怪麻烦的。”傅斯尧头枕着手臂,自在随意的靠在沙发背上。
“……”
慕向晚看着他,脸上全都是“那你怎么不觉得麻烦我?“的疑问。
傅斯尧看了她一眼,并不在意,怡然说道,“面有吧?给我随便下碗面就行。”
“……”
慕向晚诧异的看着他,心里已经暗骂了一声“丫的还真当她是他家佣人了啊”。
递了个白眼给他,“凭什么我去啊?要吃自己煮!”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生物,果然啊,”傅斯尧看着慕向晚,佯装失望的摇了摇头,“谁刚刚还一副可怜兮兮有求于我的模样,事情都还没办呢,就……”
“好了好了!我去!”慕向晚作投降状,不想再听他的歪理。
一副不情愿的进了厨房。
……
十几分钟后,香味飘来,慕向晚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傅斯尧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和两年前的感觉一样。
用筷子搅拌了几下,满意的没发现放葱花。
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