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爱可以温柔到融化一切,可以包容到掺杂母性,但同时,女人的爱也可以毁灭一切。
嫉妒二字,没有一个字是不和“女”有关的。不过与其说女人心胸狭窄偏激,倒不如说她们的爱太炽烈,太深刻,付出太多。
只要是人,无论男女,当无怨无悔的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时,就必定想要得到相等的回报。当这种回报有了一定的偏差,或者有人硬挤进来想要共享的时候,就会变成了极度的不平衡。这种不平衡,是真的会出人命的。
情杀的案件屡见不鲜,但是像陈贺东,赵静,还有如月的这种关系,确实并不多。毕竟现在法律的普及已经很广泛了,擅自违背婚姻法结婚的地方还是一小部分。如月的惨剧,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就是这段不被法律认可的婚姻。
从事实来讲,按照当地乡下的规矩和仪式来看,陈贺东和如月是已经结了婚的,并且得到了亲朋好友的认可。有了婚姻事实,甚至有了孩子。不管孩子最后留下还是没留下,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
但是从法律上来讲,不管你办了多少桌酒席,堕了多少次胎,没有民政局的那个章,也依旧是不被承认的。更何况如月当时的年纪那么小,十六七岁啊。很难想象在文明社会的今天,这样的早婚还是那么的明目张胆。
也正是因为这样,单从法律上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判定陈贺东重婚罪的。反而,陈贺东和赵静的婚姻是真实有效的,并且被法律所认可。在这种情况下,甚至很难说……到底谁才是第三者。
高傲的赵静,哭喊哀求的声音在停尸房内显得格外凄惨。她一次次想要抓住陈贺东的手,可陈贺东只默然的跟着吴队长往外面走,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之后,赵静在女警的陪同下,前往另一间审讯室,也开始做笔供。虽然说她试图为陈贺东顶罪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的犯罪事实也是无法逃避的。这一对之前羡煞了旁人的夫妻,在短短两三个小时之内就转眼变成了阶下囚。
慕森和莫子棽一起来到了吴队长的审讯室,他们都更希望听听陈贺东的供词。毕竟,这个案子发生的根源,是他。全部围绕的中心,还是他。
陈贺东坐在吴队长的正对面,面色从容。他不再想说谎,也不再需要伪装,他可以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所有人了。所以,坦然。
吴队长没有着急开口问话,想要给陈贺东一些时间。但是陈贺东却很冷静理性的开口说道:“如月和我确实是一起长大的,我很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还不到十五岁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将来一定会成为我的妻子。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她的家长同意,我的家长也同意。那个时候真的太小了,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理想,什么叫做抱负。我只知道等我年纪到了,就可以娶媳妇,生孩子。天天抱着我喜欢的小月睡觉。呵呵,这听起来是不是很龌龊?但是那个年纪的我,脑子里真的只想到了这些。
可后来,随着我慢慢长大了,我发现……爱情并不是唯一可追求的东西。我发现了我们村子的落后,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贫苦。我看见了城里人的光鲜亮丽,也看到了自己的灰头土脸。当时我就问我自己,凭什么?凭什么都是警察,差距却这样大?我们乡下的警察,还不及你们城市的一个保安。这是为什么?
我也有保家卫国的心,我也有为人民服务的热情。我也希望被崇拜,被敬仰。为什么我得不到?
想了好久,我知道了。呵……只因为我生的地方不对。”
陈贺东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好像是压抑在心中很久的东西终于释放出来的轻松。他仰着头,看着审讯室的房顶,停顿了几秒钟继续说道:“你们也许觉得我是个负心汉,我是个混蛋,我是个变态。但是我今天还是想说,我离开的时候,是真的爱小月的。你们知道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应该给她什么吗?”陈贺东忽然看向了吴队长和慕森,莫子棽。
三个人都不回话,他们现在只想倾听。倾听这个压抑的人所有心声。
陈贺东苦笑了一下说:“我如果说是钱,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俗?可是爱她,就应该给她最好的生活。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才是生活,这才是现实,是爱情!生活中没有那么多不用吃饭就能活着的童话故事!生活是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我告诉小月,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不想她长大之后的命运就是种地!我也不想她跟着我一辈子吃苦!我希望能给她好的,最好的。我希望能给她,她想要的,我想给的,一切一切。试问,如果一个男人的能力只限于果腹饥饱的话,他还拿什么谈自己爱一个女人?小月那时候还太小,她不懂得这些。她只知道,我说的,就是对的。她说不管我想怎么做,她都会支持我。就这样,我选择了离开家乡,来城市里闯荡闯荡。哪怕我也从个保安做起,我也希望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到那时候,我才能抬头挺胸的说爱。我才能真正的娶她。”
不得不说,陈贺东一番激动的话语,说的任谁听着都感慨良深。没错,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没有梦幻,没有不切实际的浪漫。只有有了资格,才能够谈理想,谈爱情,谈婚姻。用陈贺东的话来说,他不相信自己扛着锄头,老婆扛着镰刀,三餐不饱,还能创造出什么浪漫。
可是……话虽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