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情是这位老人所说的这样,那么情况就与莫子棽所说的完全对上了。尸体身上的衣服不是他们自己的,或者说,至少有某一部分不是他们自己的。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凶手冒险费事的这么做,目的是为了什么?慕森快速转动脑筋推理着所有的可能性,最后他觉得,这应该是为了某种标志。那件不属于死者的衣服,应该很特殊,代表着某个事件或者某个人。
慕森觉得有些东西越来越清晰,于是就对老人问道:“请问,我可以随便看看李木子生前的东西吗?”
老人点点头道:“去吧……你自己随意就好。”
慕森“嗯”了一声,然后就在这间并不宽敞的小屋里看了起来。可是也正如慕森所想的那样,这里没有日记、没有任何能突显性格的东西,没有兴趣爱好物品,这是一个孩子和老人一起居住的典型特征。由于是隔辈人,代沟比较严重,他们通常是不会对老人倾诉太多,也不会在老人面前展现太多的自我。所以在他居住的地方,能看出来的就只是一个老人想看到的那个状态,规规矩矩、本本分分。
不过即便是这样,慕森也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在李木子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很小的面具模型,那是《v字仇杀队》中的以盖伊.福克斯为原型的面具。就是这个还不如手掌大小的面具,使慕森更了解了李木子一个层面。他渴望自由、渴望自我,并且有着强烈的复仇欲/望。这个看上去十分怯懦的大男孩,心中是有恨的。
再仔细观察那张书桌,有不少地方都有深刻的划痕。这些划痕都没有暴露在明面,都是在老人几乎不会发现的地方。这证明李木子的心情经常处于疯狂激烈的状态,但是在老人面前,他要努力的克制,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宣泄方式。
慕森大概已经可以想象到,李木子究竟是为什么会和另外三个“小混混”式的青年走到一起的了。恐怕是威胁、恐吓、羞辱、愤怒共同造就的结果。
比如。那几个孩子逼着他做某一件事,他不愿意,于是就遭受了打骂、讥讽和羞辱,在求自保的心理上。李木子还需要心灵上的愤怒发泄口,于是,他可能就做出了更离谱的事情。
到现在为止,慕森基本上可以肯定了,这四名死者在生前一定做过某件十分过火的事情。这件事让当事人记恨于心。所以才杀了他们。不过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应该不是在最近,因为学校和家属竟然没有一个怀疑对象,显然,他们是不觉得有人会杀死这四名少年的。
慕森又劝慰了老人片刻,然后便起身告辞了。在临走之前,老人目光笃定的看着慕森请求道:“请你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人凶手。我家的孩子已经死了,不抓住他,可能还有更多的孩子遭殃。”
慕森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对老人说道:“我会尽自己所能,您多保重。”说完。就告辞离开了。他从不轻易承诺被害人及其家属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不是什么案子都能破的了,不是什么凶手能抓的住。妄自承诺,只恐辜负了别人的重托。而且也会给自己增加压力,那样放倒不利于破案。
在下楼的时候,慕森脑子里总会浮现老人的眼神。那目光,悲伤且坚强。
还没上车,慕森就接到了吴队长催促的电话。看来,吴队长那边已经等急了。他在等着慕森过去能告诉他一些结果。
慕森一边开车回警队,一边在电话里告诉了吴队长,学校的这个案子绝对是他杀,当地警方和校方草草了事这一点自然是难辞其咎。现在。离破案还有最后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等待靳宇的消息。三年以来如果那所学校中曾发生过命案或者恶性案件,那犯罪嫌疑人就基本上可以确定目标了。
不过当今社会的校园里,暴力或者欺凌事件屡见不鲜,慕森觉得以靳宇对这个案子的认真劲儿,恐怕带回来的大小事件不会太少。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还是需要先为罪犯做一个侧写,然后再从靳宇所带回来的事件之中查找,符合侧写的嫌疑人。
到了警队,警员们一看见慕森回来了,从大门口就都围了上来。吴队长为这个案子已经暴躁了一天了,他们都在等慕森来“救火”。
慕森快步如风的拿着资料往警队走,然后对身边的警员说:“把你们队长找来,告诉他,把这个地区三年以来的青少年恶性案件的档案带到会议室,其余负责学校案子的警员也在会议室集合,我们公布侧写。”
警员们一听,都动力大增的各自忙碌了起来,因为慕森的侧写,几乎就等于破案的关键。当他的侧写出来了,那么这个案子也就离水落石出不远了。剩下的,只是他们要抓住凶手而已了。
吴队长一听慕森带着那么重要的消息回来,连忙通知档案室调查慕森所要的档案。可是也真别说,三年之内一个地区的青少年犯罪事件,可能远远要比一般人想象中多的多。不到十分钟的功夫,档案室管理人员就整理出来了九十来个档案袋,有偷窃、打架、故意伤人等等。当然,这些是都已经报警了的,还不能排除那些压根儿就没进入警方视线中的。
那些正处于人生最美好年龄的青年,也是最容易变成小恶魔的阶段。尤其是在十八岁之前,他们对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几乎可以肆无忌惮,因为未成年保护法,造就了很多走上弯路的少年更加无惧无畏。
吴队长带着两名警员,抱